银阳草在,他体内的寒毒已被清了许多。
但自从那夜听见他与黎楚川的话之后,我就没再给他送过旁的药,所以此刻他体内应当还有余毒未清。
温喻之得到了我不甚走心的回答,面上并不见恼怒。
他撩起衣袖,将那带着狰狞伤疤的手腕送到我面前。
“尊主不如亲自看看再下定论。
”
说这话的时候,些许笑意爬上了温喻之的脸,很淡,透着一股疯癫的意味,配上他轻缓得有些瘆人的语气,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将信将疑地把手搭上他的手腕,不过片刻我就惊讶了起来。
手下的脉搏平稳有力,丝毫不见之前那纷乱的样子。
能有如此的脉象,只能说明温喻之已经痊愈了!
没有我的帮助,他就痊愈了……
这怎么可能?
不,不对,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看着眉眼含煞的温喻之,心里已然明了。
什么寒毒,根本就是他借谢镇山来接近我的幌子,他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哪怕跟我撕破了脸,也能全须全尾儿的站上擂台。
那他蓄意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是后沙藏金,还是
“尊主。
”温喻之骤然出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被吓了一跳,“怎么?”
温喻之笑意更甚,露出满口森白的齿,“尊主觉得,今日谁会胜?”
“胜与不胜,有什么关系吗,不都是本尊的傀儡。
”
“温某自是知道其中门道。
”温喻之微微偏头,眯起眸子瞧着那偌大的擂台,声音温柔,一字一句皆咬得极轻,“可就算是傀儡,也应当是温某来做才是。
”
他又看向我,眸色沉沉,透不进一丝光,“尊主从前可是说过,温某是最称心的那个。
”
这又是唱哪一出?
难不成是想趁着我还没“恢复记忆”,再用上一招怀柔政策,再探一探后沙藏金的事?
然而还没等我想明白,就被温喻之再度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