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安不依不饶地过来扯我的袖子,“你先别睡,你还没跟我说完呢。
”
“你昨天晚上累啥了?”
“你床为啥脏了?”
“温喻之为啥受伤了?”
“你床脏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连珠炮似的灌进我耳朵里,吵得我心烦意乱。
我从她手里扯回袖子,蹙着眉冷道:“你再吵,本尊就叫九阙把你捆了丢回去,亲自操办你跟萧太后的侄儿的婚事。
”
许怡安撇了撇嘴,“你就会吓唬我。
”
我瞪了她一眼,“不然你试试看?”
“切,你要我试我就试,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
许怡安耸耸肩,转头哒哒哒跑了,跑到门口又跑了回来。
她微倾下身子来,头上的珠穗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发出阵细碎的声响,“我想着出去逛逛,你要吃点什么吗?”
“带包饴糖便好。
”我朝她摆了摆手,明面上赶客,“去吧。
”
许怡安笑吟吟地应声,风风火火而去。
听见关门声后,我轻笑了声。
这一只钩,能钓上来两条鱼呢。
“睡觉。
”
睡觉,梦里自会有鱼来。
……
正如我所料,过了约莫着半个时辰,有人摸进了我房里。
那人脚步呼吸皆刻意放轻,唯独有一阵清脆细小的声响。
那是步摇晃荡时,珠穗相撞发出的声音。
来人是谁,我心里已有数。
隔着朦胧的帷幔,我看到她猫着腰走到衣柜前,将里头的衣衫摸了个遍,一无所获后又将视线落到了镜柜上。
镜柜上有四个抽屉,皆被她打开翻了一遍,终于在最下一层抽屉的最深处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长条形半掌宽的匣子。
她打开匣子,将里头那张薄薄的纸卷拿出来塞在袖子里,又拿了一张旁的来塞进其中,企图来个鱼目混珠。
只是她太蠢,不知收息敛气,尽卸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