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无心探究其人的情绪,那些并不重要,因为看到之后再难想起别的事。
他们说了好多话,但每一句都在提,照片上的人有多漂亮。
席恒吐出胸口遗忘的热气。
没等多看几秒钟,他便不再想去临海附中了。
临海一中的入籍名单上多了席恒的名字。
还未开学,席恒就很想‘认识’元殊青。
不同于那些偷拍的、没有视线相撞的图片。
真正见到元殊青时,席恒才发现。
那艳光太过于赤裸,只需要站在那里,便夺目折心。
但席恒瞧着元殊青,却因为另一件事倏忽间陷入茫然。
他跟着父母一起长大,明明参加过很多集会,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从未见过这样的。
元殊青会笑,也会和人说话,上课时也会瞧着板书,划拉起笔尖抄写。
放学后元殊青会好奇,总是流连地注视街边的风景,有时候会买一束鲜切的花,抱在怀中独自回家。
可他的目光永远静谧无声,无论看着谁都一样。
元殊青该是一幅冰冷又精绝的塑像。
只用于光辉的厅堂中装饰,受到所有人的瞩目观摩,塑像做的人从不动半分眼波。
席恒忍不住崇敬元殊青。
又因为出身和性别,他总能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好不容易产生的崇敬飘飘然,没有根底,一吹气便飞走了。
飞了还没几天,忽地塞进了湿冷黏腻的欲望。
元殊青的家世太普通了。
这尊塑像原来不在什么警戒的厅堂里,它可怜地摆在一间草屋中央,仅隔着同样草做的门。
无论是看是买,是偷是抢,都轻而易举。
于是席恒变成了一个张狂古怪的信者,他主张掠夺侵占自己信仰的人,好让他可以垂伏在对方的膝盖上独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