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官人回家说道时,不过是苦恼事情没做成,宋娘子反倒隐隐约约感觉到冷意。
这个世道,只听过高门贵女做寡妇,几个时候能听见天潢贵胄的继任人赶着给未过门的妻子守丧。
说是等三年,实则解约了再守也是一样,这番推辞竟是没有半点要解除婚约的意愿。
宋娘子强笑着,又说:“以后就不能再叫那个名字了,昨晚我跟你爹爹重新想了个字,迢迢以后就用它吧。
”
她挥散心中的隐忧,蘸着茶水在桌上写字。
落下两枚湿漉漉的字型。
幼光。
还是学着之前想的,不要取得太大,但也得精秀认真。
*
太学院每四月便会有院外举考,过了选试的人便可入院受学。
因为不是每个学子都能自小开蒙,举考规定超过二十五的年纪不得参与,同批进来的生源甚至可以相差到十余岁。
也就是太学院背靠天子,占地良多。
尽管院中学子常年维持在千余人,每间学舍里也仅仅只住两人。
分学舍时还能与管宿先生说道一番,稍微通融通融分到的舍友。
沈迢是交了大量束脩的,也只是省去一些备考的时间。
他去的时候举考刚刚结束,才放过榜。
管宿先生告诉沈迢,他算是幸运,舍友人在病中,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间学舍里暂时只住了沈迢一个,让除去跟明盛做淫鸳鸯外,再没跟人睡过一个房间的小少爷缓了口气。
还没高兴几天,太学院便分了新受学的门生,沈迢分到了鹿苑。
名字听着好听,实则跟他一样,都是交了大量束脩进来的。
于是专门请来了行事更严格的先生来管,才好不伤太学院的名声。
只一天沈迢的名字就传出了鹿苑。
因为授课的先生想给这群说不清什么水平的学生摸底,开门第一课,便是叫他们默写自己最熟的典籍。
不同于其他鬼脑筋多的同窗,沈迢格外纯稚直接。
宋娘子给他的书卷看是看了,数量太多,记得不太熟。
要说最熟的,肯定是老太太天天让沈迢念的经文。
那边纸张收上去,摸胡子的老先生一停,看到沈迢默写的。
他感叹道:“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