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作态倒也不是为了师钦川,仅仅是害怕这群鬼一样的人。
她被人轻巧地拉起来,眼中印出一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忘的容颜。
而它的主人蹙着眉拢上丝丝忧郁,叫人瞧了心中一痛。
此刻好似连呼吸都忘却了,婢子呆呆地被牵着站起来,就见那人转头望住林姨娘。
“娘……姨娘,我们快过去吧!”
这雨越下越大,隐约能听到惊雷闪电。
闷闷的天音轰在耳边,遮盖住了打击皮肉的响动。
就算师钦川并不在乎,也已然麻木。
身体的本能却无法克制,冷汗不断从额角滚落在地,他沉着双眼仍是不吭一声,只是躯体还是有些弯折了。
因为自己的过失受苦是无趣的事情,他平淡地评判着。
偶尔抽出思绪,目光随意略过灵台上熟知的姓名。
那是一群和师正仪类似的人。
血从皮肉中被抽打得渗透出来,那块肌理变得模糊起来。
师正仪有些累了,于是瞧着师钦川仅仅弯折的背脊,他强装的失望终于被恨恼替代,随着剧烈的喘息愈发深刻。
师雪章领着芸娘赶来的时候,望着那一片赤露模糊的血肉,脸上的颜色徒然褪去,显出脆弱的底。
可怕又陌生的父亲再度举起戒尺,他下意识扑过去拦,被师正仪一戒尺抽在了手臂上。
一瞬间强烈的痛苦几乎抽断了师雪章的神思,令他猛地跪在地,人倒坠而下,额头在砖石上擦出血痕。
“唔……”师雪章抿唇痛叫,浑身都疼了。
苍白的脸皱成一团,泪水失控地溢出来。
那袭衣摆沾过路沿的雨水,并拢的双腿无序地抽动,在祠堂的道上蜿蜒出凌乱的湿印。
他捂着不断抽痛的手臂,从喉咙里挤出呻吟,眼瞳剧烈摇晃着,却不为身体上的伤痛。
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