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周老师,是这样的。
我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我爸在我初中时就走了,食肠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没熬过三个月……”
一声叹息之后,戛然而止。
周余夏讷讷应道:“对不起。
”勾起人家伤心事了。
“没事。
”杨鸿卓摇摇头,继续道:“都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我说这些是想……唔……是想告诉你,我很明白至亲躺在床上你却无能为力的感受。
我想,你这时应该需要人陪伴吧。
”
周余夏父亲离世时她只有四岁,还不太懂事,不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
至于现在,她已经有能力照顾妈妈了,所以杨鸿卓说的无能为力,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不过杨鸿卓一片好心,她实在不好意思辜负了他。
周余夏揉了揉因为睡眠不足而发涩的眼睛,幽幽一道叹息,应道:“谢谢你,杨老师。
”
*
隔天,第一台手术从早上7点开始,历经了5个多小时,直到12点多医生才出来,告知手术进展顺利。
紧张了半天的周余夏终于松一口气。
因为麻醉作用苏淑兰还没有醒过来,周余夏确认妈妈安置好,邀请杨鸿卓到外面吃一顿好的。
两人在离医院不远处找了一家较好的餐馆就餐。
饭桌上,杨鸿卓问她怎么处理这次事件。
从昨天入院到现在周余夏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全身心都在苏淑兰上,压根没空暇顾及其他。
现在杨鸿卓提起,她也还是没有心思去追究谁是谁非。
更重要的是,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妈妈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可那两个小孩连影子都没见着,也不知现场有没有监控,还能不能找到当事人。
这些事情太烦人了,她现在没心情去考虑。
而且她眼下除了妈妈要照顾,家里还有一个病人。
外婆前两年因为中风偏瘫卧病在床,妈妈又突然出了这个事故,在没有个结果前,她不敢告诉外婆。
幸好手术顺利,等会妈妈醒过来后,她还要和妈妈商量一下怎么告诉外婆。
手术前后,她和医生谈过妈妈的病情。
按照妈妈这个年纪和状况,先要在医院住两个星期,随后恢复得快也要在床上躺两个月,后面还有拆线去网各种事情,一年后还要再开刀动手术,之后就是长期的康复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