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阖上双眸,嗓音喑哑,“不必,谁都不用进来。
”
墨书担忧地看着容钰,也只得默默出去了。
房间变得安静,那些纷繁复杂的声音终于离容钰远去,他疲惫地喘一口气,想好好睡一觉,可一闭上眼,脑中就浮现出卫京檀的容颜。
船舱轻轻摆动着,屋内的烛火也在墙面映出摇晃的影子,如同容钰动荡不定的心。
他在烦躁、纠结,一颗心揪紧了,像舌面下压着的姜片,让他难以忍受,难以保持平静。
即便他总不承认,即便他从未开口明言,他都不能欺骗自己他喜欢卫京檀,并且在为和卫京檀的分离而感到焦虑不安。
理智上他可以告诉自己,命运之子有他必须去完成的大业,他们必须分开一段时间。
可是他的大脑却无法控制地想,是不是他还不够优秀,不能和卫京檀并肩。
是不是因为他腿残,会成为卫京檀的累赘。
这些阴暗的、自卑的想法,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在每一个失眠的晚上都会破土而出,像令人作呕的蚊蚋,在他耳边发出细小又无比吵闹的声音。
你又被抛弃了。
你又被抛弃了!
你又被抛弃了!!
容钰猛地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些讨厌的声音,可声音仍然在脑中回荡,就好像这些恶心的蛆虫已经在啃食他的大脑,令他头痛欲裂。
容钰拼命晃着脑袋,牙齿紧紧咬住腮帮子,直到声音完全消失,他睁开眼,恍然间又回到疗养院里惨白的病房。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没有一丝声音。
任凭他呼喊、嘶叫,都没有人应。
他又发病了,疗养院里精神病很多,有的病人发疯时会自残,也会伤害别人,医生控制不住就把他们用束缚带捆在床上。
容钰也不例外,只不过因为他是残疾,医生往往只捆住他的双手,防止他伤害自己。
他喊累了,嗓子哑了,不得不停下来。
病房里有一扇窗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