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可真是越来越热了啊!烤的慌!”一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用漏洞的破褂子蹭了蹭脖子上直淌的汗。
“可不是嘛,还不如前些日子下雨呢,好歹没这么热,太阳大的都能把人烤熟了!”
“哎哎哎,可别!”有人插嘴,“这洪水好不容易退了,可别再下雨了。
这场洪水可死了不少人啊!”
“是啊,我姨母就住在城外,听她说,她们那有个村子,一整个村子都让洪水给淹了,大半夜的都在睡觉,愣是一个人都没跑出来,全淹死了!”
“还不如全淹死呢,活下来的人更不好过。
就洪水退了的那两天,长江边上的那几个县,全是人,大人找孩子的,孩子找爹娘的。
地上的尸体连成片,被水泡得脸皮都没了,谁能认出谁?我回娘家探亲,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震天的哭声。
”
说话的是个中年女人,想起那天的场景就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叹息道,“我读书少,不知道书上写没写地狱是个什么模样,但我想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了。
”
女人的话引起大家一阵唉声叹气,都十分同情地点点头。
不过不大一会儿就有人提起另一件事,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到这,你们听没听说,城外闹病了。
”
“啥病?”
“口舌生疮,咳嗽、吐血而死。
”
“你可别瞎说啊!”众人质疑道,毕竟他们城里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有个村子都死十几个人了!”
“肃静!”
“升堂!”
两声铿锵的高喊打断众人议论,百姓们纷纷探头往公堂上看去。
公堂之上,端坐在轮椅上的“嫌犯”满脸冷漠,而一旁的苦主则用憎恨的目光死死瞪着。
“瞿兴财!”宋梓谦敲下惊堂木,“将你的冤屈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
“是,大人。
”瞿老爷急忙磕头,瞬间换了一副模样,两行老泪说来就来,哭道,“大人,我儿瞿鸿哲,昨夜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