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舒点头,“的确,若说乞丐失踪无人问津,倒也情有可原,可那么多良籍的百姓失踪,上报官府,竟也如此敷衍了事,实属不该。
”
他沉吟片刻,看着楚檀,“世子可还记得,谁在扬州?”
楚檀黑沉的眸光一闪,“临虞公主。
”
临虞公主也就是五公主,今年二十岁,三年前嫁给扬州知州宋梓谦,与三皇子是一母同胞。
虽说堂堂一个公主嫁给五品知州,属实有些不配,但这宋梓谦在下扬州之前,乃是金科状元,在扬州当官不过是镀个金,干些政绩,日后还是要回京赴任的。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解释得清楚了。
”蔡舒目露精光。
姜齐在旁边听着,虽然他没有二者那样抽丝剥茧般的能力,但也是一点就透,此刻他更是气愤得双目喷火,捏紧了拳头。
“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享天下万民供养,却为了一己私欲,将百姓置于水火之中,实在是……实在是猪狗不如!”
蔡舒拍了拍姜齐的肩膀,道:“行了,别太激动。
江南是天下最为繁华富庶之地,所谓富贵迷人眼,越是光鲜亮丽的地方,越是藏污纳垢。
近几年皇帝昏庸独裁,朝纲不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这江南官场,怕是早就烂透了。
”
楚檀倒没陷入这种义愤填膺的情绪之中,始终神色平静,目沉如水。
他淡淡道:“时局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
蔡舒很欣赏楚檀无论何时都清醒冷静的头脑,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始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为外力所干扰。
可蔡舒仍然心有戚戚,遗憾道:“只是苦了百姓。
”
的确如此,无论朝代更迭,还是权力交换,无论谁能登上最宝贵的那一把椅子,都与底层的普通百姓无关。
可上位者的汲汲营营,明争暗斗,由此产生的战火或是纷乱,最终承受这些的却也只有百姓。
无论兴亡,都是百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