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心里满是腻烦。
她眼角瞟着那双龟裂的大手,指甲缝里还掺杂着不明的黑泥,想着这辈子都不愿再被它拍一下。
这个老不死的。
临走前还要恶心她,真是贱得慌。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水灵的俏脸,眼珠子黑亮得像浸了水的葡萄,嘴唇泛着天然的红,一副乖巧又无辜的模样,全村的人都夸她是最俊的姑娘。
可惜这张脸配上她那身打扮拿母亲旧衣改的碎花布衫,领口磨得发毛,两条麻花辫垂在肩膀上,发梢用红色塑料绳扎着,活脱脱是个俗气的土丫头,跟她那副天生的好模样格格不入。
老畜生看了看她那张不安分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龌龊事,冷哼一声又拍了下她肩膀,力气大得让她身子一晃,沉声叮嘱道:“城里乱得很,你可别在外面乱搞,以后还要回来嫁人的,知道不?”
蒋梦茹咬着下唇,她没吭声,只是重重地点点头,抓紧了蛇皮袋转身就走。
她自然不会乱搞,她向来厌恶不守妇道的荡妇行径。
但她不可能再回来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算是待够了!
泥泞的小路黏得她每迈一步都得使劲拔脚,她加快脚步,鞋底“吱吱”地碾着湿土,底下黏着的泥块吧嗒吧嗒掉在土路上。
两旁的土墙歪歪斜斜,墙缝里长出几根枯黄的杂草,刷在墙上的【生男生女都一样计划生育帮养老】的红色标语已经斑驳,不远处猪圈里传来猪的哼叫声,混着猪屎臭味,钻进她鼻子里。
不知道是哪个畜牲养的贱人在路边解大手,显眼的粪便上盘旋着几只绿头苍蝇,被她惊动后嗡地散开。
几棵快枯死的老树无人照料,光秃秃的枝杈戳进灰蒙蒙的天,风一吹,晃动得像在嘲笑这村子的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