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前辈们逼迫下跪时涕泗横流的雌虫面孔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最后却与站在对面亲手指认他的虫族面容重合,真是有够讽刺的。
法官的声音自高处响起:“虫证物证确凿,被告,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岑岭平静道:“没什么值得辩解的,因为他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出现。
”
“不可能出现?”
“因为我是雄虫。
”
这话方一落地,旁听席里的窃窃私语声忽然无限放大,无数双眼睛自后方刺向他的后背,如同一根根尖锐的矛。
情况彻底翻转的瞬间,岑岭也从这场循环了不知多少次的、一年多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床头的电子钟亮着幽幽的蓝光,凌晨四点三十,窗外的天空蒙着一层不真切的灰,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啼。
最近直播平台做活动,为了赚钱也为了保住粉丝,主播们的直播时长都拉了最满。
其中岑岭已算是不怎么努力的了,却也难免多加了几小时班。
又累睡得又睡得晚,这会儿还因为噩梦惊醒,满打满算只睡了四个小时,靠在床边,头痛的厉害。
虽然头痛,但方才的梦实在太让人不愉快,他已不想再睡了。
岑岭拿起床头的光脑,认证登录后,开始漫无目的的刷帖子和视频消磨时间。
看着看着,他就出了神。
回想刚穿越过来那段时间的经历,真是连“倒霉”二字都不足以概述其千分之一。
先是走在大街上被当成黑户关进看守所,后来进了军校,又因为烂好心,被救下的雌虫与另一只雄虫联手诬陷,反坑了一把,重回看守所故地重游。
实话说,刚来虫族的时候,岑岭还是报了点天真的想法的。
他知道自己是雄虫,却因为不喜欢虫族畸形的雄雌虫地位差距,在被误认为雌虫时,选择了将错就错,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一方面能不用像好友江赦那样,天天被雌虫追着跑,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能力太有信心,哪怕有身体体能方面的巨大劣势,也不认为自己会被那些雌虫强压一头。
直到一脚踩进别人布下的陷阱里,岑岭才恍然大悟。
在看守所的那些天里,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觉得正义迟早会来。
然而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