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便在这一瞬,碎了。
我不再看他。
苏喻提着木箱坐到床边,从中取出木盒,又从木盒中取出那根银针。
他的动作很缓慢,他的话语也很慢。
他道:“待到天明,这场雪停了,殿下便自由了。
”
我笑了一下,讥讽道:“苏喻,我有最后一句话对你说你不但是个好官、好大夫,更是个好裁缝。
”
苏喻与我太熟了,他明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好话等着他,仍是平静问道:“殿下指教。
”
我道:“因为你最擅长为他人做嫁衣!为他人做嫁衣!哈哈哈哈!”
我大笑起来,而那两个人莫要说捧场,连神情都没有变一变,屋中只有我无声的大笑,格外清冷,格外寂寞。
因为实在太过好笑,我的眼泪溢出眼眶,扭曲了眼前的一方狭窄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谢明澜微微一颔首,苏喻探过身,一手抚上我的脸颊,咫尺间,他眼中波光闪动,许多情绪一层层地涌了上来又沉了下去,待到一切归于平静时,他郑重道:“殿下,信我。
”
说罢,我的眉心一痛。
我倔强地睁大双眸,但依旧一寸寸被黑暗吞噬了。
直到那黑暗全然笼罩了我。
初秋,天气仍是热得要命,只有庭院中的杏树满枝叶的金黄才令我敢相信这还是秋日。
马儿最近不知怎么了,脾气越发得大,不知何时还学会了尥蹶子,今日我险些被它掀翻在地,我无法,只得重新练起,便卸了马鞍,遥遥牵着它,让它围着我转圈。
可是它只听话了没一会儿,又闹了起来,无论我怎么拉拽,它就是梗着脖子与我角力。
僵持了半晌,我便出了一身汗,嫌层层叠叠的外袍太热,便半褪了掖在腰间,再次与马儿斗在一起。
绿雪来换过了两次茶水,终于看不下去了,站在廊下手搭凉棚,一张口就是风凉话:“哎,怎么偏就和畜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