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他都像是那些被他派来的哑巴侍从一般,不发一语,甚至没有看我。
他不看我,我却仔细端详了他半晌。
谢明澜好似瘦了一些,周身气质更加内敛沉静,眸中一丝波动也无。
那是近乎死寂的一种静,这让他有些像一尊没有人气的玉像。
倘若说曾经我从不会弄错他与谢时洵的眼神,但今日一打眼,却有几分恍惚了。
我正看得入神,他望着桌上的灯光,缓缓开口道:“你说的……带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我如何也没料到这么久未见,他一开口竟是问这一句。
横竖都是黔驴技穷了,我更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当下笑道:“你明知道是我骗你的,怎么现在还问?”
谢明澜毫不意外地微微低了头,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伤心,淡定地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他只是道:“你没有礼物送我,我却有礼物送你。
”
我向来不喜打机锋,当下更觉他无聊透顶,便倚着床头懒懒道:“行了吧,谢明澜,你这锁都给我锁在床上,你要睡就睡,何必绕弯子呢你不就图这个吗?”
谢明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真站起身向我走来。
边走,他边从怀中摸出一个不大的锦盒,道:“好,那便如你所愿。
”
那锦盒一拿出来,我见到上面的纹路装饰不似齐国所制,我的心突然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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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用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打开了盒子。
只见其中躺着一串金铃。
黯红的红线上,一粒粒金色铃铛点缀在其上,一被他拿在手中,就发出零星的几声脆响。
这一刹那,我几乎忘了呼吸。
“不、不……”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我被本能驱使着向后退去,然而直到颈上的铁链绷得不能再直,我仍然没有能够逃离出半寸。
谢明澜沉着眼,一手握住我的脚踝,不顾我的蹬踹,他猛然一拽。
“啊!”我从不知自己还能发出如此凄厉的声音。
几乎是搏命般,我一次次挣脱,又一次次被压制住,我哀求道:“不行,不行,只有这个不行,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对我……明澜……”本芠由Q?裙久一?九壹?3舞凌徰里
我猛然惊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唤他:“明澜,明澜……明澜!!”
谢明澜像以往那样慢慢伸出手,只是这次却是缓慢而不容反抗地按住了我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