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所言极是,你也救了我,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我要去哪里,可不可以?”
苏喻的涵养一向极佳,他眉梢一挑,只是浅浅笑了笑,轻声道:“自然。
”
他这个人素来心思缜密行事周详,他不知怎的自栖云山后山深潭中救了我,彼时谢明澜几乎将京都府翻了个底朝天,苏喻有官职在身,行事诸多不便,那时我又昏迷不醒,他就把我送到栖云山附近韩家的一处避暑别苑中,又知会了韩姑娘托她来照顾我。
这里深宅广院,加之韩家也算京都府中有名的簪缨世族,颇有几分面子,更何况我被藏在韩姑娘在别苑的闺房中,官兵进院例行公事搜寻,也没有进屋,如此这般竟也瞒过去了。
苏喻时常换了便装潜来为我诊脉治伤,偶尔还会带来朝中消息,倒是不可谓不尽心。
他说老裴本被判了剐刑,只是太后殡天不久,三年孝期内不得见血光,所以他与一众死囚也就暂且压下,逃得一条命。
而绿雪那日之后再无消息,但又听宫内传出消息说,养心殿近来多了一个貌美的宫女,在谢明澜近旁服侍茶水,只是这宫女脾气颇大,三天摔了两盏茶水,眉毛都不挑一下,谢明澜竟也没有怪罪,有心人去查她的底细来历,也是一无所获,这宫女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
我闻此,虽然不解谢明澜用意,不过也逐渐放下心来。
这小半年我在这别苑中养伤,待到行动无虞,便不想留在此处,怕一朝生事,又连累了韩姑娘。
韩姑娘劝了两轮,只道不怕连累,又道是已为我备了套身份,以后大可留在她处安心过日子,我看着她言语中那意思,颇有看上的不是我的亲王身份而是我这个人似的,越发叹她眼神不济。
被我再三婉拒后,她仍是再劝,我无奈之下,取出怀中我母妃留于我的一枚玉佩,送与了她,对她道:“韩姑娘大恩,今生我是报不得了,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一个念想,对我而言珍贵无比,今下送与你作为信物,待来世若有缘,我去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