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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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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不想告诉他你爸是个反革命分子,英才计划从头到尾是个骗局,人命不过是你们拿来实现政治野心的工具。

    我不想告诉他你爸用公安部的内部电脑发送消息,让我爸背上黑警的名声。

    我不想告诉他,到现在你爸还把你当个傻子,蒙蔽你,利用你,什么事情都把你蒙在鼓里!” 庄玠突然站起来,重重地把茶杯搁在桌上。

     “我也不想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你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我呢?我爸平白无故被诬陷,替别人坐了三年牢,一个老党员的三年谁能还给他?我死去的战友、兄弟,他们的命谁来赔?我跟蒋危,我们俩,我们本来是最亲密的人,是谁把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从未有过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有些感情在萌檗之初,就被权力的漩涡卷进地底,然后在经年累月的推拉之下折腾得面目全非。

     那是他们血一样的三年。

     充斥着血腥、争吵与仇恨,无时无刻不在以暴力相对,他们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彼此最重要的人,变得相看两厌,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都觉得窒息。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却发现这个问题无解。

     庄玠不愿真的把蒋危送进监狱,也不可能罔顾同僚的天降横祸、父亲的牢狱之灾,继续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过下去。

     他把自己锁在这个透明壳里,日复一日地熬时间。

     只要蒋危没有把壳子摘掉,国安的人没有闯进家门,他就不用去面对残酷的未来。

     “都是共产党员,军委主席的位子谁坐都一样。

    ”蒋怀志慢慢冷静下来,换了套说辞,“你是个没被政治沾染过的孩子,看待问题太固执。

    明年的两会上要讨论下一届的领导人,北京塔项目是我们的底牌,新一批领导班子上去以后,你爸的事,自然会有个说法。

    ” “为达到政治目的伤害人民,这和我入党的初衷背道而驰。

    ”庄玠不想把自己说得太高尚,但那些正义,都是基于他所承受的最真切的伤痛。

     他脱掉风衣,把衬衫的纽扣解开两颗,很快冷静了一下,对蒋怀志说:“你进来的时候可能没看见,国安的人就在小区外面,之前是蒋危带来的人拦着不让进,这会儿,应该已经到门口了。

    ” 蒋怀志拨开窗帘看了看,他记得来时小区对面确实停了一辆政府机关的车,这会儿车还在,车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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