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沉默片刻,道,“你说得对,我的信仰崩塌了。
”
黎宗平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信仰是最没用的东西,没了就没了,以后想做什么顺应这里就好。
”
“但有些东西,最终是可以殊途同归的。
”庄玠淡淡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莫名,侧身看向电视屏,“到什么地方了?”
黎宗平把正在播的电影切换到飞行图,瞄了一眼,“富蕴上空,还有一个小时过北天山。
”
“……在阿勒泰机场停一会儿吧。
”庄玠缓缓闭上眼,沉默着,像是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片刻后转向黎宗平:“会开飞机吗?”
“会。
”黎宗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来就不用带飞行员,多一个人多重风险。
”
“哥,到不了阿勒泰了。
”飞行员在驾驶舱里焦急地说,“接到地面指挥中心消息,兰州军区对这片领空实行管制,要求空域内所有飞机在最近的机场立即降落。
”
黎宗平皱了皱眉:“军事管制?没听说这两天有演习。
”
庄玠隐隐有种预感,像落进了一张逃不开的网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冲击得他额角都在一阵一阵发痛。
是蒋危吗?他为什么会来?
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手……
驾驶舱里警报声已经拉起来了,有军用战机逐渐接靠近他们的航线,并且在不断尝试接入信号,庄玠手腕撑在桌上,空水杯在手里转来转去,日光折过玻璃,在他细长的手指间斑驳错落。
“不管他,开过去。
”黎宗平拉开驾驶舱的门,果断切断了信号,“军演又没有提前通知,民航不停,解放军还能对驾驶员开枪不成?”
“不行!”庄玠骤然攥紧了玻璃杯,声音微微发颤。
准备这个计划的时候,庄玠就没想过单靠自己能赢黎宗平,枪一定会被搜走,他还不稳定的精神力不一定能控制S级的哨兵。
所以在上飞机前,庄玠把其中一个跳伞包换成了TATP炸药,如果最后没能控制住黎宗平,他会把飞机开到北天山的无人区,在那里引爆炸弹。
庄玠太了解蒋危的性格,只要他们飞出领空,蒋危真的会开枪的……
一旦蒋危下令开枪,炸药提前引爆,飞机坠毁,将会对脚下这座城市造成难以想象的伤亡。
庄玠把水杯按在桌上,撑住桌沿,慢慢地稳住情绪:“出来的时候燃油没加满,油耗尽了还是走不了。
就在阿勒泰停一下,把我带来的飞行员换下去,我们就走。
”
阿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