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河跟领导汇报了一下情况,急得蒋师长在电话里骂娘。
蒋危一直试着跟庄玠说话,地下就他们两个人,需要干点什么对抗失温,庄玠刚开始还恹恹地闭着眼睛不肯听,慢慢也习惯他在旁边絮叨了,听他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往事,偶尔还会回应几句。
那天晚上蒋危把压缩饼干从包里拿出来时,庄玠突然微微偏过头看着他,看了半天,淡淡说:“头发长了。
”
蒋危拿着撕了一半的包装袋,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啊,两个多月没理了。
”
蒋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孩子头发不许留长,前不过眉侧不过耳后不及领,蒋老司令见不得人脑门上飘几根毛,嫌那看起来贼头贼脑的像个二流子。
蒋危抗争过好几次,好不容易留长了点,就被老爷子按到水池里一把给推光了。
于是每月有那么几天,蒋危得顶个锃亮的大脑袋灰溜溜去上学,周围那些小弟躲着不敢见他,只有庄玠在校门口撞上了,会故意摘下帽子,装模作样地吹一吹刘海然后撒腿跑掉。
“现在不用羡慕你了。
”蒋危拎起落到眼睛上的头发,试着吹了一口气,“以前你老在我面前显摆你那两撮毛,真想给你逮住一剪刀绞了。
”
庄玠轻哼了一声地扭开脸去。
蒋危在那摆弄他那因祸得福长出来的头发,说:“回家你给我理一理吧,拿剪刀剪就行。
”
“我为什么要给你剪,你没有钱去理发店吗。
”庄玠靠在颓圮的断墙上,闭着眼,声音散漫,那只是无聊至极的一句闲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也没想得到回应。
蒋危还真的想了一会儿,认真回答道:“就要这样。
”
他说得理直气壮,嘴角微微含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突然间他放下干粮,拨开碎发正襟危坐地看着庄玠,问道:“我在精神图景里看到一些事,四年前,要去507所提交申请前,你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庄玠沉默着,睫毛微微抖了一下,“问这个有意义吗?都是过去的事了。
”
“有意义,很重要。
”蒋危坚持道,其实这个问题本身不用多问,精神图景就是一个人想法最真实的反映,他执意要问,只是想听庄玠亲口说一遍。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即便过去有什么,现在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庄玠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