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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里屯赶到四环这一路上,蒋危一直死死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
“我就想晾他一晚,让他长长记性……你不知道,他丫的恨不得进手术室的人是我,他心疼他那傻逼师弟受伤!”
陆则洲还保持着系安全带的姿势,劈头盖脸地说他:“你当那是你们雪鹰大队拷犯人呢?就是犯人也受不了在床上绑一整晚,你知道病房有摄像头,他不知道,他想不到吗?”
蒋危呼吸一窒,忽然问:“医院怎么发现的?”
“废话,当然是查监控看见的,砸床头玻璃的声音那么大,值班室又不是死人。
”陆则洲气得头都大了,“……老二,你等着吧,这回真玩脱了。
”
蒋危紧绷着下颌骨,路灯在脸上一明一暗地闪过,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伤得严重吗?联系了市里血库没有?”
“还行,医生抢救得及时,不用输血。
”
“要输的,你快去血库……”蒋危抬头瞟了一眼红灯,提高车速冲过去,磕磕绊绊地说,“他有凝血功能障碍,三年前在延庆,那个车押送507所的实验品,他下去救车,吸入了四级放射气体,后来又没及时治……”
“为什么不及时治?”陆则洲条件反射问了一句。
蒋危的脸一下子白了,说不出话。
案发后那半年,庄玠都被他关在西山别墅,直到庄部长进了留置所,再也没人能干预他俩的事,蒋危才把人放出去,送到医院一查,放射性气体已经对凝血因子造成了改变。
蒋危去军委批了张条子,他以为只要庄玠不参与相关行动,就能把危险排除。
陆则洲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很快冷静了一下,打开手机,边发消息边道:“很可能找不到适配血浆,RH阴性O型,本来市里就没有多少储备,加上R基因改造的筛选条件就更难找了。
国内507所登记在册的实验者不到一万人,再除去牺牲的,撑死七千,七千人里有多少概率能找到这样的血型?到时候只能输你的血,向导与配偶之间血液共享,你做好准备。
”
“我的血他用不了。
”
蒋危踩下刹车,停车场的灯光猛地照进来,一下子照亮他的脸。
在某一瞬间他的眼瞳很暗,眉峰紧蹙,显得极度痛苦,然后又很快闭上了眼。
“我不是他的配偶,我们没有标记过。
”
20
陆则洲挑起一边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