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一个刑警的敏锐,立刻就认出来那是个摄像头,空病房一般不会有护士24小时盯着看,但只要今晚过去,等到第二天科室的医生一上班,所有人都能看见他,看见监控记录下的这一夜。
“蒋危……你给我解开!放开我!”
绝望与耻辱刹那间如海潮席卷,庄玠拼命摇晃着约束带,手肘一下磕到床头,皮肤撞得通红,他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寒意从脚底一直流窜到全身。
回应他的只有走廊里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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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危离开医院,开着车在三环上绕了好几圈,胸口那股气还是挥之不去,他们似乎走进了一个死局,没有解法,三年前那个案子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矛盾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反而愈演愈烈。
他心烦意乱找不到地方去,也不想回家,西城那个房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冷,暗森森的没有半点人气,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凌晨两点半,陆则洲被一个电话从床上叫起来,喊去陪兄弟喝酒。
三里屯那一条酒吧街,是当年程昱发家的地方,新世纪初乘着经济发展的东风,这些二代三代靠家里背景拿到寸土寸金的地皮,拉上几个朋友投资,转头签一份代持股份协议,自己隐到幕后,每天躺在家里不动都有数目不小的进项,现在有名头的几个集团都这么操作。
车从灯火通明的街道一路开进车库,蒋危握着方向盘,半天没说话,黑暗中香烟的火星跳了跳,落下去,把他腿上那条牛仔裤烫了个洞,蒋危这才如梦初醒地撂下烟,猛踩一脚刹车。
“301医院,把住院楼217房的监控帮我拷一份。
”
“要监控干什么……哎哟,你慢点!”车子突然停下,陆则洲险些一头撞到玻璃上,连忙抬手在车前一撑,“要监控,那存档还留吗?”
蒋危低头掸烟灰,眼都没抬,“清了。
”
“行,明天我去办。
”陆则洲解开安全带,下车,“喝酒?去哪家?”
一想到能把那份视频存起来,时不时看上一眼,蒋危心情勉强好了点,他摔上车门,顺便蹬了一脚轮胎,“工体东边那程昱不是新开了个酒吧,就去那儿吧。
”
程昱正在他一手缔造的商业帝国里醉生梦死,名为看看新盘的地,实则流连欢场酒肉难却,瞧见蒋危的脸色,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带去顶楼的包厢。
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