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那边抓捕是公安上负责,你去瞎掺和什么?”蒋怀志声音沉沉的,近六十的年纪了,听来还有种在操练场训兵的严肃,“摸到那条大鱼,不想着第一时间联系外围,自己冲进楼里救人,谁教你的?”
蒋危坐正了一些,沉默着,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蒋怀志又问:“黎宗平……没见血吧?我听说当时楼里还有个警察,是谁开的枪?”
蒋危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这次回答得很干脆:“我开的。
”
“没见血就还好,司令部那边,你得去解释一下。
”蒋怀志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微妙起来,“挂着军牌出去也不知道收敛点,还把车开去度假山庄,那车上的军备是随随便便能带出去的吗……你跟谁在外边呢?”
蒋危眉角一松,淡淡笑起来,五指隔着桌子搭上庄玠的手骨,轻柔无声地蹭了蹭,“……这个您别管了,回头我把车牌换下来,绝对不给您添麻烦。
”
“耍个朋友,还瞒着你老子,又不是不让你搞。
”蒋怀志哼了一声,难得露出几分慈和。
房间里很静,这句话庄玠听得清清楚楚,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
自打他跟蒋危闹出这档子事,面对长辈便不免难堪,浑身上下哪都觉得不自在,蒋危看着他这副窘迫模样就有些心痒痒,敷衍着他爹:“您忙着……我这边先挂了。
”
庄玠飞快地垂下眼去,舀了一勺汤,慢吞吞送进嘴里。
直到一碗汤喝完,白瓷汤勺被他轻轻搁下,在碗边撞出一声轻响,庄玠抽了张纸擦干净嘴,慢慢道:“老二,我问你个事。
”
这个称谓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亲昵,以前蒋危带着人爬墙摸桃,庄玠对干坏事没经验,站在树下放哨时,就急得老二老二连声地叫,声音又轻又慌张。
四年大学生涯回来,人也生分了,蒋危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喊,满脑子想法立时都抛到脑后了,愣愣地说:“你、你问。
”
庄玠放下餐巾纸:“黎宗平,上面根本就没想动他,对不对?”
蒋危闻言沉默了好一会,直言道:“是。
”
“他是国内第一批植入R基因的人,那个年代技术不成熟,同时期很多志愿者都牺牲了,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