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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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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一枝白玫瑰放在刀与枪之间,指背从枯萎的花瓣上擦过,转而拿起那把半自动的M82,慢条斯理地将枪管、准镜和弹匣组装在一起,架在桌上。

     窗外那点幽微的光正好落在枪身,能望见枪管里的银亮膛线。

     有什么东西从枪口掠出来,冷锻而成的碳钢发出纤细的声音,龙吟一般,炽热而肃杀。

     庄玠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浪逼得退了一步,后背紧贴着墙壁,防弹夹克已经被湿汗浸透,他紧紧盯着那口枪管枪口是冷的,却有火药的味道漫溢在这间小屋,子弹擦过的那一瞬风声,仿佛只是他神经紧绷状态下的臆想。

     确实是他的幻想,因为狙击枪的弹匣并没有空弹壳崩落。

     但是硝烟带来的热度并没有消散,清秋时节的北京,竟让人有种置身赤道的错觉,那种热度烧灼着他的神经,每一个感官都在黑夜里被放大到极致,连窗外一只秋蝉的振翅都清晰可闻。

     男人将袖子挽到小臂上,里面长衫的盘扣解开了两颗,让窗口的风驱散热意。

     “一点小把戏,种族内的信号传递方式,你看,我们是同类。

    ” 他身子前倾,终于把面容摆在了灯光里。

     非常典型的北方男人长相,浓眉星目,鼻梁很高,光影落在他星白的两鬓,是一种上了年纪岁月使然的颜色衰退,不同于染发剂修饰的效果,仿佛已过半百,但那张半掩在风衣里的脸仍是年轻的,光滑,紧致,被风吹日晒磨洗出一层麦色。

     他屈指在枪身叩着,一下一下,着力很轻,引导空气中冷铁气息波动,一边饶富兴味地打量庄玠的神情,“只不过我比你进化得更早一些。

    ” 用同类来形容高级灵长类动物明显带有轻微的贬义,而从他口中说出却带着几分自得,那是一种更高级的进化者,面对次一级同源种群时天生的优越感。

     庄玠深深皱着眉,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勉力将手抬至左肩,五根白润修长的手指哆嗦着,按了一下对讲机的接收键不管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屋子里信息素的浓度已经超出了身体负荷,他要叫同事进来。

    汗水从他的指缝坠进扩音筒,浇出一串电流的杂音。

     “我见过你死去的那位哨兵,三年前,他押送我回北京,在延庆的山路上被人一枪狙了。

    是个与R基因融合不错的警察,公安系统应该挺重视他吧?……可惜了。

    ” 男人惋惜的语气轻飘飘落进耳朵里,庄玠一边调试对讲机的频道,一边飞快抬头往那尊高大的黑影瞟了一眼。

     对方交叠着双腿,膝上放一把柯尔特手枪,食指离扳机只有三公分,除去体能、距离的差异,他落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对方开枪的速度。

     庄玠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汗水已经漉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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