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独立的个体,扪心自问,能和盛嘉年走到举办婚礼的一步,她之前的决心实在不见得有多坚决。
但黎知韫不是,哪怕刚开始她的行为还像提线木偶般被控制在剧情之下,内心的选择却是极其明确的。
黎知韫有疼爱她的家庭,有友情,有一定要实现的理想,她早就把那点伤春悲秋的过去丢弃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坚定地向前走。
这才是让“她”真正失落的地方。
所以“她”才会一直推迟和这个世界的黎知韫碰面,总感觉那个钻牛角尖的自己很可笑。
没有虫鸣,没有晚风,“她”极力隐藏的情绪一览无余。
黎知韫沉吟片刻后起身:“你等我,先别走。
”
“她”没几分钟,少女很快就回来了,身上带着夜晚特有的露水凉气。
黎知韫蹲在“她”的身前,朝“她”摊开手心,白嫩的掌心纹路清晰可见:“手给我一下。
”
“她”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把手覆在她的掌心上,不久之前紧紧纠缠的瞬间在脑海里闪回,灼热的温度逐渐回归于温凉。
原来滑下天台时,她手臂上蹭破了皮,现在正往外丝丝渗着血珠。
液体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颤栗,黎知韫正用沾着碘伏的棉签给自己处理伤口。
她垂着鸦黑的睫羽,神情专注,银色月辉流泻在她的额头、眼睛、鼻梁,直至湿润的红唇上,这是一种眷怜。
所以为什么要和自己道歉呢?
黎知韫一边擦拭着,一边说:“如果没有你投放在这个世界的大纲,我不一定会是现在的模样。
但既然目前的一切都成了既定事实,能掌握自己所拥有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哪怕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既定轨迹行走,她们也可以拥有不一样的明天。
“她”来这里一趟,学到的或许就是这个,只不过还要执拗地纠正前半部分:“是也不是吧,我的出现只能说是一个转变的契机。
或许在更早之前你就已经有了发现呢,虽然我不能打包票,但总归是有这个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