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夹起一颗棉球,漫不经心地浸润在消毒酒精中。
细白的大腿微微敞开,黎铭钶笔直地跪在她的双腿之间,他褪去了校服,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他的肤色是象牙白,因为长期锻炼每一块腹肌都恰到好处,那一块红肿显得尤其突兀。
黎铭钶很享受这种仰视她的感觉,仿佛黎知韫是他荒芜世界里的唯一神明,只要他不断地祷告,不断地投射自己的信仰,有朝一日总能听到神明的召唤。
届时,他将不顾一切地为她而战。
黎知韫掐他的力气很大,挤弄着嘴角的伤口带来酥酥麻麻的痛意。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
“我担心你。
”黎铭钶怕黎知韫觉得他僭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还是选择诚实地说出来。
黎知韫不喜欢被骗。
“呵,我可不需要你的担心。
”
黎铭钶乖巧地不讲话,蘸着酒精的棉球怼在他嘴角的伤口,强烈的痛感让他的大脑宕机了一瞬,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
他幸福得想哭,因为这痛觉是他的姐姐带给他的,这是独一无二的爱。
何况,黎知韫是在帮他擦拭伤口,多么罕见的一件事啊!以往他受了伤她看都不看,他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痕,黯然神伤。
想着想着黎铭钶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地上,弄得黎知韫手上动作一愣。
虽然她故意用的酒精,但他也不至于这点痛都忍不了吧。
“很痛吗?”
黎铭钶不回话。
“自己处理吧。
”
黎知韫失去了耐心,刚要松开掐着他下巴的手,黎铭钶就握着她的手腕紧紧将脸贴了上去,温热的眼泪顺着指缝滑下,身体如同呜咽的小兽一般颤抖着。
像是生怕她离去。
“不,不痛。
”
“因为是姐姐,所以永远都不会痛。
”
*
给黎铭钶处理完伤口,黎知韫连最后一节课都不用去上了。
虽然她只是象征性地擦了两下,剩下的都是黎铭钶自己跪着处理的,但这放在塑料关系的财阀家庭里,她难道称不上一位善良的好姐姐吗?
艳绚的晚霞染红了每一片云彩,遥遥地平结着天际的黛蓝。
就在黎知韫犹豫要不要直接回家时,许知柏破天荒地给她发了条讯息:
【你在会长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