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一生流浪。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我不怕等,所以别丢下我。
“只有您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求您,别让我无家可归。
”
他坚决地,却无一丝哀求之态,更像某种霸道的宣告,换了非同寻常的方式。
杜君棠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他彻彻底底被杀到丢盔弃甲。
两脚分开半步,双手背后,没有丝毫犹豫,江帆端端正正朝眼前人跪了下去。
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下跪。
挺胸抬头,骄傲而坚定。
江帆开始相信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本能。
面对最渴望臣服之人时的臣服姿态,是不需要预演的。
他会拿出他全部的虔诚。
校服下摆垂到了地板上,脑海中最初偶然看到的第九张素描似乎与此刻的自己重合在了一起又或许他比画中人跪得更漂亮。
那是杜君棠赠予他的力量。
江帆缓缓俯下身,在杜君棠鞋尖落下一个吻。
刹那间,杜君棠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液开始乱窜。
江帆绷紧身子,从衣兜里取出那根红绳。
“我上了雁清山,找寺里的师傅开过光的……”
红绳带着潮意,江帆垂头,认真将它戴在了杜君棠的左脚腕上。
分明是凉的,触到皮肤时,杜君棠却恍惚感到了灼人的热度,从脚踝直通向全身各处。
“老人家说过,左脚系红绳,走夜路不遇鬼神。
我只求了一根。
”他动作着,絮絮叨叨不停,“因为我还太弱小,所以只有请老天庇佑您,您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庇佑。
”
他口中不断绝地念叨着,像念经,到最后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凭着意识在说。
多说一句,再多说一句,以后或许没那么遗憾。
终于,说着说着,委屈的眼泪尽数滚落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