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袋什么东西扔进了筐里,江帆沉默地垂头,无比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孤单。
他分明感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快从后背洞穿了他,可他不能回头。
那感觉并不陌生,似乎最初在学校时就是这样的。
因为感觉到了这目光,所以才格外想找寻到源头。
竟然也不知道是谁追逐着谁了。
路过熟悉的货架,挑选熟悉的货品,杜君棠跟着江帆,全看在了眼里。
他甚至无厘头地觉得这是江帆狡猾的手段,他几乎克制不住内心的酸胀。
可他又太清楚江帆的迟钝,狡猾一词于那人一点不相称。
而江帆又确乎有那样的本事,叫人无论如何都没法轻易忘了他。
目光擦过棒球帽的帽檐,落到了江帆的身上。
那人蹲下身挑果冻,稍一转头就能将他装进眼里。
可他没有,他的头更低几分,快速取了货物,又站起来。
从以前到现在,江帆永远都那么乖。
他野得恨不得于广阔的四野间疾驰,却能因为杜君棠一声口哨停下脚步。
自由,忠诚,烈火燎原般动人。
两个心照不宣的人,在超市里几乎绕了一中午。
结账时,又一条短信发来:“老样子。
”
江帆把买好的东西放到了寄存柜里,转身朝超市旁的卫生间走去。
照旧的,他先进去,片刻后,隔壁也有人进去了。
电话铃响。
接通后,谁也没说话。
似乎是走一圈又回到了起点,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江帆忍耐着,忍耐着;他最讨厌忍耐。
直到隔板处传来一阵无规律的敲击声,江帆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嗡”一声就断了。
仿佛存在着某种仪式感,而江帆分外痛恨,且急于摆脱。
他用吞咽唾沫的动作压住哽咽,试探着叫了一声:“八六。
”
“嗯。
”那边很轻很轻地应道。
他又叫:“八六。
”
那边耐心地继续回他:“嗯。
”
周遭又陷入沉默。
“手放上来。
”
杜君棠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