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跟在元策身边,看他将战盔夹在臂弯,听士兵回报着京畿的军情,等士兵走后,拿起帕子要去擦他满脸的汗雨和血渍。
元策听回报时的肃容一卸,一把拦住她手:“脏死了。
”
姜稚衣动作一顿:“我又不嫌弃你。
”
“我嫌弃,那些人的血也配沾上我未婚妻的帕子?”
“……”那你真是挺爱憎分明。
刚巧一旁有士兵端着面盆经过,元策一招手把人拦了下来,低头将脸浸入了盆中清水。
士兵到嘴边的一句“这是给李军医打的水”噎住。
元策抬起脸,满面水珠淋漓淌下,弯下脖颈朝姜稚衣努努下巴:“来,现在擦吧。
”
姜稚衣语塞着去给他擦脸,掖着帕子轻拭过他额头、脸颊、鼻尖,感觉到周围无数道目光汇聚在他们身上,放慢了手上动作。
元策眼风往边上一扫:“闲着的都洗脸去。
”
一众士兵连忙移开眼,各打各的水去了。
“是想洗脸来着,我这水去哪儿了?”李答风掀开营帐,闲闲抄着手走了过来,一看元策边上的面盆,“原是让人截胡了。
”
“一盆水你也计较,”元策掀眼看他,“还是你计较的是我有人擦脸,你没有?”
姜稚衣刚好擦到元策鼻尖,轻轻一捏他鼻子:“少显摆,李军医在杏阳可是亲自给你擦身照顾你的。
”
“他给我擦身,我有什么开心的。
”
姜稚衣思忖着眨眨眼:“我给你擦开心?那一会儿你把甲胄卸了……”
李答风轻咳两声,示意他还在旁边。
姜稚衣清清嗓子,收起帕子转向李答风:“李军医,这次对不住你,我没能在宝嘉阿姊生辰前回京,你给宝嘉阿姊的生辰礼还落在我这儿。
”
“战事突然,郡主平安就好,这点小事无妨,想来她也没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