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迟予怀会说一个叫人意想不到的类型,然而他只是合上迁居史,摆放到一旁书堆的最顶部,目光投向手边的另一本古籍,胶水似的凝固不动了。
“我不懂什么叫喜欢。
”
迟予怀道。
南离愣了愣,一时间接不上话,只得借着公事继续搭话:“这本秘法集需要我翻译哪部分?”
迟予怀沉默半晌,问道:“先不用。
雕刻门石的石头可有讲究?是用珊瑚石,还是换其它的石头?”
南离柔柔笑道:“我们有很多好的岩石藏品,仙君挑选适合自己剑意的就好,只要门石的功能无虞,别的都不是问题。
”
迟予怀微微颔首,把自己记录的内容再次细读一道。
南离伏在桌前瞧着,时不时问他一些不着调的问题,迟予怀也都挨个回答。
答着答着,却感觉身边的鲛人有点异样,望向自己的眼眸染上一层薄红,身子越倾越近,鱼尾不知何时卷住他的长靴,力道逐渐收紧。
“你是不是……”
迟予怀意识到什么,伸手把他推开一点。
原本冰凉的鱼尾像是在沸水里滚过一圈,分外灼热。
南离很快贴了回来,原本清明的眸子此时一片昏沉,泛着薄雾似的水汽,低吟着伏在他身前磨蹭。
“仙君,我难受……”
求欢的破碎呻吟在耳畔断续响起,像引诱,又像哀求。
迟予怀蹙着眉,费力把他和自己拉开。
“你先冷静一些,我出去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
南离却不放他走,在情期的本能下贴身缠着迟予怀,尾尖已经探到他的腰封前,不断摆动着试图将其挑开。
“我想要……仙君……留下好不好,我……”
话音未落,阁内传来一声闷响,不安分的尾鳍垂落在地,南离整个人随即瘫软下来。
迟予怀收回劈向他后颈的手,无奈地道了声:“得罪。
”
地面落着零碎的珍珠,本着勤俭节约的念头,迟予怀给昏过去鲛人安放在椅子上,一个不落的拾起珍珠,放到他面前的桌案上。
他拿起钻研许久的手稿,打算出去找鲛人领一块石头,尝试以剑意雕刻阵法。
至于那本秘法集,犹豫片刻后,还是和南离一起留在了藏书阁里。
海底城不分昼夜,永远明亮清澈。
半透明的水母围绕着迟予怀悠悠浮动,仿佛一个个发着光的水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