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总是被若有若无的孤立的一个,其中固然有沈玥沈清的推波助澜,她自己的性子也蠢笨沉闷,每每打扮的又不甚得体,只背人背地里嘲笑还不自知。
她喜爱菊花宴,不过是因为傅修宜。
一年前的菊花宴,傅修宜也在场。
当日她便又被嘲笑孤立,菊花园子里姹紫嫣红,大家都找那最红最艳的,她自己走到角落,却远远的瞧见一盆白菊。
白菊这样的东西,大约都是用来做丧事时候用的,便天生不讨喜,况且这菊花开的也委实凄惨了些。
花瓣儿有些凋零,也不知是被雨打的还是风吹的,孤零零一枝盛放在角落,没有一人注意。
大约是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沈妙只觉得自己和那菊花也是如出一辙。
孤零零的一人,无人看到的小可怜。
心中正是感叹唏嘘的时候,就瞧见一华服男子走到那菊花面前。
他伸手执起花枝,以手轻抚花瓣。
身边人问他:“九弟,这花凄凄惨惨,有何好看的?”
华服男子一笑:“怜惜它娇弱无依,可怜。
”
便是这一句“怜惜它娇弱无依”,让沈妙对男子有了好感。
待那男子转过身,更为他丰神俊朗的外表所着迷。
后来沈妙便从诸位女眷嘴里得知,那边是当今陛下的九皇子定王傅修宜。
也许年少时恋慕一个人总是没有道理的,傅修宜那句话分明是在说菊花,她却觉得自己感同身受。
她想,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嫁给了他,他也定会如怜惜孤花一般的怜惜她吧。
可惜她终究还是想岔了。
傅修宜怜惜娇花,怜惜天下,怜惜楣夫人,可惜从未怜惜过她。
对于她所付出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基于妻子应尽的“责任”。
那些相敬如宾的日子,也无非是傅修宜强忍厌恶陪她演的一场戏罢了。
他也并不怜惜那菊花,不过是随口一提,便被她当了真。
“姑娘?”不知不觉想得出神,竟没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荣景堂门口。
白露忙出声提醒,沈妙这才跟着喜儿抬脚走了进去。
沈元柏今日未曾在,沈老夫人一身青白色锦绣长扣衣,她本是这样的古稀之年,偏还穿这样鲜嫩的青色,直衬得那张脸如同女鬼一般。
偏偏她自己还浑然未觉。
沈玥和沈清都站在各自母亲身边,二房本还有两个庶女,无奈任婉云自己太过强势霸道,这样的宴会,自来都是不许庶女出门去抢风头的。
至于三房,沈万除了陈若秋这个正妻,只有一门通房,更勿用提什么庶子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