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琴神情隐晦,“开席还要再等三刻,这会儿是王妃身上不爽利,请姑娘过去给看看。
”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沈姝云便品出这一去不是问诊那么简单。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得跟着芳琴往王妃所在的清凉阁去。
*
诊过脉,只是简单的过饱胃疲,沈姝云用王府随行的大夫提供的工具为王妃扎了两针,就见那富态臃肿的身子一点点放松下去,倚在椅背上,像座小肉山。
王妃摇着带满金镯子的手腕,舒心道:“沈大夫的医术倒是精湛,现下头也不晕了,身子也不重了。
”
说着,笑眯眯的转向下座的侯夫人,“你挑的人倒是好。
”
“能为王妃解忧,是这孩子的福气。
”
侯夫人一身黛青缎配翡翠头面,打扮很是富贵典雅,在王妃的耀眼金饰面前就成了小巫见大巫,相较之下,黯然无光。
“这么好的人儿,不知道愿不愿意来我们王府?只每日为我跟香君诊平安脉,也省得在外抛头露面,损了女儿家的名声。
”
王妃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转,话说到尾,玩味的定在沈姝云身上。
“王妃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侯夫人陪笑道,“只是这孩子习惯了自力更生,不爱往那深宅大院里去。
”
“是吗?我怎么听说……她常去侯府,跟你家曜儿很聊得来啊。
”
“他们小孩子家家的事,我哪能都知道呢。
”
“真有这事儿,你可得管一管,曜儿这样的好孩子,别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坏了品性,连带着我们家香君一起丢脸。
”
“我家曜儿不是没礼数的,绝不会胡来,王妃尽可放心。
”
尖锐的声音直往沈姝云耳朵里灌。
她看明白,王妃和侯夫人这是在拿她斗法,争夺的对象是宇文曜。
一个是母亲想替女儿扫干净未来家宅里可能出现的“隐患”,另一个则是母亲替儿子撑场面,借她这个外人来警示王府不要管的太过,否则就要“纳妾”来恶心正妻。
事已至此,沈姝云处在风暴中心,一时难以逃脱,干脆退后到梁下,隔着一段距离听二人明枪暗箭的争输赢。
正听着,裴香君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从外头走进来,不善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裴香君坐到王妃身边,撒起娇来。
“母妃,女儿实在好奇沈姑娘怎得与世子如此投缘,迷得世子眼里都没旁人了,不如母妃也叫她上王府来跟我聊聊,让我也学学她的本事?”
“人家市井出身的手段,你一个高门贵女怎么学的来。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