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对方的确是湖州余家派来的人。
张妈妈满脸堆笑,“您是说,亲家舅爷要接我们姑娘去湖州?”
车上下来的管事穿得一身绸缎,上了年纪仍是满脸光彩,大有从钱堆里滚过的富态。
客客气气道:“过两个月便是我家老太太八十大寿,老人家年纪大了,想念早逝的大小姐,说什么都要让云姑娘回去一趟,我家老爷一片孝心,还望妈妈成全。
”
打从来了庄上,张妈妈就没受过这种礼遇,若还是在虞阳,以她的身份,别说旁人家的管事了,就连姑娘们院里伺候的丫鬟也比她身份高些。
她拂拂鬓角,心里上来一股春风得意劲儿,面上病态都消解几分。
“舅爷要接了姑娘去,我又怎么会拦着。
只是不知管事可曾同我家老爷说过此事?只要老爷夫人点头,我一个下人,自当听命。
”
管事微笑,又从怀里摸出一张书信,“我正是从虞阳来的,这是贵府老爷的亲笔信,烦请过目。
”
张妈妈不识字,接过信去同庄头一起看。
二人翻来覆去,确认笔记无误,上头也的确明明白白的写了,让余家接了沈姝云去给老太太尽孝心。
“好,好,我这就去请姑娘来。
”
张妈妈勤快地跑去内院。
事情传来沈姝云面前时,她正在教喜春写字,桌上铺了满满的废纸,字写的歪歪扭扭,没一个入得了人眼。
张妈妈瞥见纸上的丑字,诽腹道:两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主仆两人的字,各有各的丑法。
哪比得上余家帖子上的方正小字,连老爷信上的狂草都比这板正得多。
沈姝云从纸张中抬头,疑惑:“妈妈不在屋里养病,来我这儿做什么?”
“是姑娘的大喜事,余家两个月后做寿,要接姑娘去跟老太太祖孙同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