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
”
少年动作一顿,深邃的黑眸微微抬起,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不做回应,调转马头,与众人一同离去。
沈姝云望着他消失在密林中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他应该听见了吧。
若能往心里去……哪怕一点也好。
*
午后,日光越发毒辣。
王安济在院里晾晒粮食,时不时拿汗巾擦擦脸。
弯腰翻开粮食,再起身,就见自家门前的路上走来背着竹篓的青衣少女。
他放下耙子,打开院门迎人进来,“小妹今日又上山去了?回来的倒是早。
”
沈姝云开门见山,“阿兄,我来找你,是有两件事要同你讲。
”
王安济带人进屋里坐下,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应,“有事你说就行,总归地里的粮食都收完了,我这阵子有的是时间。
”
沈姝云把刚得的玉佩拿给他。
酷夏暑热,优质的玉握在手心触手生凉,叫王安济又新鲜又惊讶。
不等他问,沈姝云简单解释:“阿兄不必忧心,这玉佩是正路来的,我想请阿兄去趟虞阳,先把它当了,然后……”
听她交代完,王安济越发不解,“这倒不难,只是你弄这些是要做什么?”
“这便是我要讲的第二件事了。
”沈姝云喝了口水,左右看看,“怎么不见絮娘?这件事我想同你们夫妻一起商量。
”
王安济道:“庄子西头的刘家出了事,仿佛闹得不好看,丫头媳妇们的事,我不好打听,絮娘就跟邻居婶子一道过去了。
”
“那我去找她。
”
沈姝云放下竹篓出门,又回头叫王安济定心,“既然事关女眷,阿兄就不要过去掺和了,若用得着阿兄的地方,我自会再回来找你。
”
王安济憨憨点头,叮嘱她路上小心。
白水庄人口众多,良田千亩泡¥沫¥独¥家,大半山林土地都是沈家的财产,庄头与管事也是沈家家奴。
沈姝云自来到这儿便是住在庄头家的别院里,在庄头家之外,还有近百户人家。
走了不多时,到了庄子西头,沈姝云还没认出哪家是刘家,就被一户人家院门外围着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凑近过去,隔着人群听到土墙里头是女子凄凄的哭声,又有男人震天的骂声。
“人家的定礼我都收了,你敢说不嫁?别忘了是谁生的你养的你,不过进沈府伺候了夫人两年,天生的奴才命,回家来倒把自己当金尊玉贵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