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伤害了他,他定要百倍奉还。
不仅要杀了那个人,还要将和他相关的一切都捣烂、破坏,痛痛快快,方能解气。
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和兽性难消的妖怪很像了。
那厢,躺了大半天的叶泰河,终于挣扎着慢慢醒来了。
一睁眼,看见此情此景,他懵了一懵,随即大怒:“妖怪,你绑着我们干什么?!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杀你们?不。
”画皮妖怪走上前来,暧昧地伸出手,似乎碰一下裴渡的脸,露出了几分贪婪的神色:“你这张脸,生得可真俊。
比那边的伶人好看多了,正适合做我的下一副皮囊,可惜,就是额头黥了字……”
桑洱急道:“你别碰他!”
“哼。
”画皮妖怪的注意力被桑洱吸引了过来,手在空中转了个方向,用力地捏住了桑洱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阴恻恻道:“你生得也挺好看的。
这皮肤可真嫩,比豆腐还嫩……可惜了,我更想要男人的皮囊。
”
桑洱:“……”没事,这一点也不可惜!
顿了顿,画皮妖怪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扫过,忽然若有所思道:“说起来,我本来以为你和他是一对,但你潜进府中却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
说到这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鬼点子,阴森一笑:“那个伶人的脸皮没有瑕疵,这个少年却长得更俊,我选不出来。
横竖你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让你替我做选择吧,看你是打算让对面那个伶人受苦,还是让你旁边这个少年受苦。
”
桑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我妖丹有损,不能再用寻常的方法夺舍了。
被我选为新皮囊的人,在今夜子时,必须承受活剥皮之痛。
至于其他人,我只要他们的人皮给苑儿换脸,能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画皮妖怪肩膀耸动,张狂地大笑起来:“就看你更喜欢谁、更舍不得谁受苦了。
”
“……”桑洱久久说不出话来,瞳眸微颤,仿佛正在经历此生最艰难的抉择,缓缓地,将头垂下了,埋在了膝盖处。
仿佛人在无助时,会自然地蜷缩起来。
只有旁边的裴渡看见,桑洱的嘴唇似乎碰了碰衣襟。
但具体的动作,却快得让他捕捉不到。
随后,桑洱抬起了头,似乎终于做好了决定,虚弱而轻声地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