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涧春倒酒的手法非常优雅。
也不像青璃一样直奔主题,黏糊糊地靠上来。
可他只给桑洱一人倒了酒,桌子上也只准备了两个杯子,仿佛在他眼里,旁边的裴渡是空气。
桑洱以为没杯子了,就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奇道:“是杯子不够了吗?”
“啊,不是的。
”周涧春掩唇,笑了笑:“抱歉,秦小姐,我以为这位是你的仆人。
”
周涧春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
他知道裴渡应该不是仆人,没有仆人会这么嚣张,直接支着腿坐在主人旁边的。
特意这样说,只是为了试探出裴渡的身份。
但桑洱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还呵呵笑了起来:“他当然不是我的仆人啊。
”然后,她将杯子推给了裴渡,柔声道:“你先喝吧,我不渴。
”
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舔狗,就是要随时随地履行本能。
见状,周涧春心里那根警戒的弦,顿时绷得更紧,微一咬牙。
见到周涧春既不痛快又不敢当面发作的神色,裴渡眼露诡光,忽然伸手接过杯子,甜甜地凑近桑洱,说:“谢谢姐姐。
”
一般人听见了“姐姐”的称呼,会联想到姐弟关系。
但周涧春知道,秦桑栀没有弟弟,况且,这声“姐姐”听起来颇为轻佻,似有无限深意。
周涧春彬彬有礼道:“方才是下失礼了。
还没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裴渡的手探向桌面,不客气地拿了一个水果,咬了一口:“好说,免贵姓裴。
”
“呵呵……裴公子真是不拘小节。
”
两个初次见面的人,就这样聊起了天。
周涧春想知道裴渡的身份。
但裴渡一直在打太极,仿佛猫在逗老鼠,笑嘻嘻地绕了半天的圈儿,就是不说对方最想听的。
桑洱:“……”
走剧情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桑洱还是抱了“好感度能少扣就少扣”的希望,尽量回避着和周涧春有亲密动作。
他能和裴渡聊起来是好事,起码重点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了,也不会冷场。
但不知为何,夹在两人中间的桑洱,如坐针毡的感觉更强烈了。
好在,新的杯子很快送到。
周涧春不再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