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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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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桑洱想到了某种猫科动物。

    它们四处流浪,随遇而安,随便找一个有阳光的角落,就能躺下来睡一觉。

    但也会被风吹草动叫醒,猛地窜上屋檐,让人扑空,摸不着也抓不住。

     桑洱把药碗放在床边矮柜上,温和地说:“药熬好了,当心烫。

    ” 裴渡眼也不眨,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拿起这个碗的意思。

     也是,以裴渡这么多疑的性格,即使他暂时相信这个地方可以栖身,也不会马上就吃陌生人提供的东西。

    故而,桑洱装作没有发现他的不信任,更没有强迫他当面喝药,只是告诉他,若是口渴了要喝水,或者有别的事情,都可以摇铃叫仆人,就回房休息了。

     这天夜里,桑洱睡了一个囫囵觉,梦中有无数纷杂的画面在交替。

    醒来时,看见铺在枕上的发丝是乌黑的,而不是看习惯了的银发,桑洱竟有了几分怔忪,随之而来的,就是后知后觉的眩晕和抽离感。

     也是,她已经转换路线,不再是追在尉迟兰廷身后的傻子冯桑了。

     揉了揉脸,桑洱游魂似的爬起来,洗漱过后,就赶去看裴渡了。

     休息了一夜,裴渡昨天那近乎没有血意的苍白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

    被桑洱剪开的染血旧衣,他也已经换掉了,如今所穿的是一件干净合身的衣袍,手中把玩着一把薄薄的扇子。

     桌子上的药碗已经空了,不知道是不是裴渡喝了。

     系统:“没有,他倒掉了。

    ” 桑洱无奈道:“好吧,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就相信我。

    ” 桑洱回头吩咐仆人把早点拿来,和裴渡一起吃,自个儿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天气晴朗,日头很烈。

    裴渡的额头擦去了血污,在自然的光照下,黥字变得十分明显,如赏心悦目的画布上的一点瑕疵。

    若非如此,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骄矜小少爷的模样。

     裴渡留意到桑洱的目光,眸中掠过一丝凶光,语气变得阴恻恻的:“你在看什么?” 桑洱回过神来,登时头皮微麻。

     原文里写过,有这种印记的人,要么是出逃的家奴,要么是犯事的罪人,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

    这么多年,裴渡总有遮不住它的时候。

    为此,他所遭受的指指点点,甚至是歧视侮辱,肯定多得难以想象。

     这么多年来,“注目”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恶意。

    此刻被她盯着,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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