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月落剑的剑痕。
为了延长梦境,竟然割自己的手,他是疯了吗?
得赶紧止血和包扎起来才行。
桑洱背过身,跑到了稍远的地方,摸出了玄冥令。
以最快的速度在里头翻找出了止血药粉。
由于怕谢持风中途醒来,桑洱略有些手忙脚乱。
故而,完全没有意识到,玄冥令中的一颗亮晶晶的东西被她的袖子带了出来,勾在了衣裳上。
将玄冥令收好后,桑洱匆匆回到原地,在他的伤口上撒了药。
之后该拿点什么包扎呢?
桑洱抬手摸了摸发带,又放弃了。
发带沾了雨水,早就脏了,吸水性又不够。
若是扯衣带,衣服则会敞开。
难不成要撕衣服?
这时,桑洱忽然瞥见谢持风那敞开的外衣内袋里,露出了一角柔软的东西。
那是一条三指宽的腰带,由佛头青色的蜀锦所织,绣了宝相花纹,柔软干净,叠得整齐。
估计是谢持风带着的备用衣物吧。
桑洱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将它扯了出来,抖了抖,三两下给谢持风包扎好了伤口。
残余的暗血很快染红了腰带。
好在,片刻后就止住了。
桑洱微微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谢持风慢慢苏醒了。
与她对上了眼眸,他仿佛有轻微的迷茫,紧接着,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桑洱正打算比划点什么,却眼睁睁地看见,谢持风的脸色遽然青了。
仿佛是受到了主人心绪的影响,旁边的月落剑忽然戾啸铮鸣。
终究被它刺个对穿过,桑洱吓了一跳,被那冰冷的剑气逼退,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火堆后。
稳住身体后,桑洱转头,一下子愣住了。
谢持风已将伤口上的那条腰带扯了下来,紧紧按在了心口,蜷起身,跪伏在了地上。
桑洱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么伤心和绝望的神色。
就像是她做了一件很错的事,毁掉了他生命里很重要的东西。
那不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破腰带,在大街上要多少有多少,谢持风为什么要那么大的反应?至于那么伤心吗?
难道一条腰带,还没有他手上的伤口重要吗?
要是真的很贵的话,大不了就以后赔一条给他好了。
因为时间久远,桑洱早已忘记了这条腰带是何人所送。
她不知所措地撑起了身子,略有些心慌地开了口:“你……”
忽然,谢持风抬起了眼,双目猩红,暴怒道:“滚!”
“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