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却见不到他的人。
只有一个随从来转告桑洱,说尉迟邕有要事,让桑洱自己吃饭,不用等。
饭后,外面的天还没全黑。
桑洱悄悄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这回,没有带冬梅。
天蚕都的大街小巷,桑洱大部分都很熟悉。
这五年来,城中格局并未大变。
而且,临近修仙大会,到处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修士逸侠。
即便不带随从,也无须担心会碰到危险。
桑洱抄近路,回到了煎饼摊子附近。
今天早上,宁昂被马撞摔的那一幕,在桑洱的脑海里徜徉不去。
把他当弟弟照顾了几年,始终有点儿放心不下,还是打算去给他送点药街边药材铺的药方,和尉迟家这种修士专用的伤药,可没法比。
酉时,煎饼摊已经收了,黑漆漆的一片。
宁昂的院子关着门,里头倒亮着灯光。
桑洱从怀里取出小瓷瓶,蹲下来,放在了门槛上,又怕宁昂不知道,会踩碎。
正纠结时,眼前两扇门,毫无征兆地开了。
桑洱:“……”
宁昂抱着一个木桶,满脸低落地推开门。
没想到门口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一下瞪大了眼。
桑洱也僵住了,像一只突然见了强光的小鬼。
紧接着,她的身体就是一紧。
被眼前的小傻子圈住了,高高抱了起来,双脚离了地。
很熟悉的动作。
仿佛五年的空白不存在,生离死别都不曾发生。
“桑桑,桑桑!”这小傻子明明在咧开嘴笑,却有热泪在同时淌下来:“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他们都骗我说你死了,我才不信,你肯定会回来看我的!”
这个死字,如同一根会扎人的尖刺,桑洱抵抗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现在的时间还不晚,已经有路人看见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投来了惊异的视线了。
为免别人误会宁昂是强抢民女的登徒子,桑洱迟疑了一瞬,拍了拍宁昂的肩:“先……进去。
”
宁昂的小石院打扫得干净整洁,房间的格局,也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桑洱默默地抬头,打量着四周。
五年前,她处理遗物时,送了一大批崭新的东西给宁昂。
有衣物、垫子、被褥这类细软之物,也有小暖炉、烛台、梳子等物。
现在天气变冷了,正好是可以拿出来使用的季节。
只是,如今一瞧,房间的物品,却都很陌生,找不到一件是和她有关的。
都五年了,衣服、被子那些东西应该都旧了。
宁昂把它们都换掉,买了新的,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