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慈则是因为这件事,才终于记起,这是冯桑送给他的一个不值钱的礼物。
但他不懂冯桑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他们家里,每个人的首饰盒中,比这昂贵的玉石多了去了。
最后,冯慈向父母解释了缘由,让他们解了冯桑的禁足,还把自己珍藏的好玉都拿了过去,让原主随便挑,以赔罪。
只是,原主并不领情。
在冯慈看来,非常不可理喻。
在原主出嫁后,下仆给她收拾房间,清出了一筐年代久远的杂物。
恰好见到冯慈,便去问他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冯慈打开箱盖。
这里装的都是冯桑的旧衣服,竟还夹杂了几件洗得发白的小孩衣服。
看大小,应该是五岁之前的小孩穿的。
衣裳上,无一例外都绣了丁香花纹。
他当场就懵了。
这些都是冯桑被农妇收养时穿过的衣服,她一直收藏着。
那块碎掉的玉佩是何人之物,冯慈好像也能猜出来历了。
冯慈一直自诩对冯桑不错。
在那一刻才发现,原来他也是欺负了她的恶人。
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块暖玉。
在玉石铺里,冯慈说干了口水,又画了许多图,才描绘出了那块玉的样子,好让工匠尽可能复原它。
他满心以为,冯桑看见以后会很高兴。
但是,礼物拿出来了,冯慈却发现,她竟无动于衷。
冯慈莫名有点儿心慌,将盒子递给了她,低声说:“姐姐,这是暖玉,你冬天戴在身上,就不会冷了。
你看看喜不喜欢……”
桑洱摇头,动了动唇,声音断续、沙哑而低微:“不,一样。
”
她主动说话,实在罕见。
冯慈一愣,忙说:“哪里不像,你和我说,我再找人去修改。
”
这便宜弟弟还没听明白吗?
她只是借用这具身体的人而已。
迟来的悔意,对已经不存在的冯桑而言,真真是比狗屎还不如。
没意义,也没必要。
雨滴渐渐变大了,桑洱垂下了安静明亮的眸子,抬手,将盒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冯慈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看着她。
桑洱觉得自己表达得足够清楚了,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后方有喘息声追上来。
冯慈抓住了她的手臂,低头,心里很躁,说:“我当初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养母送给你的玉,不然也不会送给别人。
姐,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消气?我……”
桑洱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