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来时,你还没清醒,我就自作主张为你保管着了。
”蒲正初从怀中取出了一物:“这是桑师妹留下的信。
她交代了自己和郎千夜的事,还有一些话是留给你的,但是,被水泡化了。
”
“……”
“师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说我觉得你也猜到了。
桑师……桑洱在拜堂前,已经服下了化妖丹。
”蒲正初看着白墙,声音很轻:“虽然我不是炼丹修士,可也知道,这东西不是一两天就能炼出来的。
大概,桑洱很久前,至少在婚礼开始筹备时,就动了求死的心。
只是一直拖着,拖到了真正要成婚这一天,才动了手。
这件事,我们商议过,不打算大肆张扬。
持风,我知你恨她,但不管如何,最终她也知错了,就当做是两清吧。
”
谢持风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渗出了一些血丝,没有说话。
“还有这只小老虎,我记得也是你的东西,我就一并物归原主吧。
”蒲正初取出了那只小老虎,放在了枕边,见谢持风还侧朝围墙,无动于衷,叹道:“你当真就这么恨她,连自己的东西被她碰过了,都不想要么?”
“……”
谢持风终于动了动,拿起了那只被缝补好了的小老虎钱袋,将它压在心口上,却好像堵不住那种空空的感觉。
许久,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眼睛泛上了一层茫然的润意。
其实有些百口莫辩。
全世界都以为他是在彻头彻尾的恨意的驱使下,才杀了桑洱的。
没人知道,在那一瞬间,他心头闪过的,恰恰是一个相反的念头。
郎千夜在云淮的破庙里说过,她利用炙情做了手脚,要让他爱上最不可能爱的人。
这样,在被唤醒之际,才能有最痛苦、最折辱的效果。
不管他在炙情的幻境里有多喜欢桑洱,都是假象而已。
为什么幻境已破,那种痛苦的感觉还没消失?
他不断地梦见桑洱,再从她急坠的画面里惊醒,茫然一阵后,才想起她确实不在了。
可他分明还有好多话没问她,有很多话没说清楚。
桑洱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你先好好休息吧。
我去帮师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