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是他故意为之。
直到几个月前,薛宁玉请出了老爷子。
“这是爷爷老战友的外孙女,姑娘漂亮性格也好,以前吃过不少苦,怪疼人的。
”
“这回你再不当真,别怪爷爷也不饶你。
”
周庭朔明白,婚姻是他这样家庭的人必须完成的一项流程,他也不例外。
左不过走个形式,其实对方是谁也不重要。
既然家里人满意,他顺水推舟罢了。
车窗玻璃突然被敲响,周庭朔回神,发现隔着车玻璃,夏声白皙的瓜子脸近在眼前,她正弯着腰向里看。
周庭朔落下车窗:“怎么了?”
没了玻璃的阻隔,两人对视的距离有些近。
也不知是不是秋老虎的威力,夏声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粉红,一缕半长的碎发被风吹到长长的眼睫上,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摆动,看着倒比结婚证上板着脸的证件照生动许多。
她指指车后座:“我的花忘拿了。
”
这是她今天唯一的仪式感,丢了可惜。
主要也不便宜。
夏声抱着花离开后,周庭朔并没有马上摇上车窗。
婚姻大事她草草办结,一束花倒是当回事,周庭朔看着她抱着那束花跳上一辆出租车,摇了摇头这才收回视线。
安静了好一阵的听筒里传来祁家骏不太确定的嗓音:“周庭朔,你是不是笑了?”
“……”
“啧啧,跟老婆说两句话就偷着乐,看来我之前的结论得打个问号。
”
电话被无声挂断。
*
夏声从导师办公室出来时,天已经黑透。
她的论文导师是系主任,对她一直寄予厚望,刚刚还在劝她慎重考虑留校直研的事。
安真的电话打来,她正往教室赶,将手里剩下的三明治塞进嘴里,才囫囵着声音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