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拢时不算很密,身影一下子就顺着缝隙钻进去了。
涅柔斯快死了,他的身体没有大伤,可精神海里的意识体快死了。
在现实一侧,一身鳞的白公爵趴在浅灰渐变的岩石层上,因为失去意识,他身体最基础的自我防护能力重新复苏,空洞的黑红色眼眶逐渐长回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珠;但眼珠瞳孔放大,还保持着失去意识的状态。
在精神海一侧,白蜘蛛全节肢放出,把自己拢成一个球形防御姿态,紧紧闭目并且双手满是鲜血,耳侧的骨鳞都快给他自己挖了个干净。
有一只小小的手轻轻贴了一下涅柔斯后盘狰狞的额触角,有点凉,却带着生命的气息。
凉意像一阵春风,又浅又小,却为涅柔斯如坠火海的意识体带来短暂地喘息机会。
……
涅柔斯在今天之前几乎没有害怕的东西,可现在,面对这个熟悉记忆里,也只有记忆里才熟悉的触感和精神力安抚存在,涅柔斯近乎废了好一阵力气才睁开眼睛。
肯定是某种失衡的神经递质又坏了。
涅柔斯僵在原地都不知道多久,他的脖子上,对,脖子上,不是,是肩膀。
肩膀上,正吊着幼年体的…提摩西。
小原始虫化的白蜘蛛超过5米,就算是曲起坐在地上的蜷缩姿势都有两米多,涅柔斯太高了,于是这个更小一点的意识体能顺利的从节肢缝隙钻进来,却无法给涅柔斯一个完整的拥抱。
退而其次的只能选择抱住白蜘蛛半边手臂的骨甲,就像只小蜘蛛挂着丝,略微有点摇晃地吊在半空中费力地给哥哥……的手臂一个拥抱。
时间在精神海里没有意义,但涅柔斯也是隔了好久才轻轻喊了一声,“提米?”
“我在呢。
”
纯白的骨甲窸窣而动,幼年的意识体被单手搂在怀中,白蜘蛛魂好像飞出了一样,那双猩红色的瞳孔一错不错地盯着坐在自己手臂骨甲上的半身。
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