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奈利不舒服的反胃欲呕,很快在几个呼吸间压了下去,失血过多的面色几乎像一张透明的纸,透着股病态的疲倦。
但下一刻,白化种几乎瞬间就精神了,一股浅薄的红晕涌上康奈利的脸颊,在他病态的肤色上涌动着一股不健康的兴奋。
他们现在距离提摩西2米,全息拟真的程度让人头皮发麻,很多时候康奈利做出那些让珍珠体不可理喻的冲动行为真的很正常这一切显示着一股过头的真实。
如此近距离之下,康奈利甚至能闻到提摩西身上的味道。
一场酣战结束,沾染在胜利者身上的鲜血尚未凝固,或苦或腥的血液味道像海浪一样扑打冲入在康奈利的鼻腔,让人不适。
可康奈利却没有屏息,白化种全然单放任自己的呼吸,甚至用力嗅了嗅。
血腥味中混杂着少年雄虫因亢奋而溢出的自体信息素,几乎嗅不到抑制剂喷雾的味道了。
全息粒子模拟出的雄虫信息素粒子溢散顺着传导器冲向整个新历史虫族星域,冲向每一个接感传导器的雌虫嗅觉中,那一刹那几乎让人感觉身处一片起雾的深海孤岛。
少年雄虫身上充盈着满溢的血液和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原始雄虫的信息素尚未经过退化,是一种饱满又浓郁的“存在感”。
不似新历雄虫身上别具一格的雅致花香,提摩西的信息素只给人一种感觉,是压抑的重氧,给人呼吸间都要喘不过气的错觉。
少年提摩西溢出的信息素传导链接扩散出去,无数新历雌虫呼吸时,都有如冰似雾的水汽被吸如肺腔,仿佛人站在水气极浓的大雾中,空气全都被挤走了,每一次呼吸能吸入的只有水凝而出的雾气,冷冰冰,似乎一开始没什么味道;但吸进去以后透彻心凉的爽快像刀子似的顺着鼻腔钻入喉咙与肺,让人不知不觉就习惯了这种浓度大于氧,却不伤人的气体。
这种类似水雾的吸入体感在新历史下,有很多地方都能体验,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以自然养生为体验的度假星球,或是真实的遗迹孤星上。
原始星球暴雨过后的原始森林,深藏在黑海中心常年弥漫大雾的孤岛,气候四乱的温差星球,空气极其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的高原这些地方,这些体感或美妙或痛苦,但无一例外,造出这种感觉的庞然大物全都是极其霸道的存在。
美丽与恐怖下,只有一个核心,那就是:你只能习惯我。
不知是不是血腥味太重,昂首轻步往回走的胜利者身上有着血液尚未变质的气味,浓重的铁锈与腥甜让这股年轻的,充盈饱满的信息素比塑像的阿弗洛狄德沉郁却无害的信息素更冲,更锋利。
如稀薄却刮人皮肤的高原氧,冷冰冰冲入人肺腔间,还带着腥甜的余韵。
珍珠体还在慢慢说话,它时不时针对新历虫族挑刺,却非常注重自己的承诺。
哪怕是用嫌弃或是厌恶的口吻,也都好好的为这只天选幸运儿雌虫解释这一幕有什么不对劲。
“…本该在提摩西下场的那一刻就该有虫侍蜂拥朝他而去,为他清洗身上,手甲与尾勾上的血渍”珍珠体说着,慢斯条理的将苛责都说的很平和,“而不是让他,快走回去了还一身血,等着侍从过去。
”
“真是没教养,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