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那么久的一切,那个雪白无瑕的梦境突然在更多的现实和史料面前,染上了让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试图去想象过的颜色。
一些肮脏的,残酷的黑泥。
几乎与康奈利信仰,坚持,一切认为正确的法理背道而驰。
康奈利无法忍受,却又无法松手,只能强迫自己再去看更多,在那些既定成逻辑的现实里,挖出更稀有,更不合理的东西。
如砂砾淘金,找出与梦中大公身上相似哪怕只是一点的地方。
白化种的心中充满了一种为之奋斗多年的信念崩塌,他爱着自己的梦境,现在正在跨梦而出,可梦境外有一条毒蛇。
他像是一个信仰正在崩塌的骑士,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奉侍多年的爱与欲全是原始暴虐的结合体最可怕的是,康奈利发现他竟然没有放弃的念头。
这才是最让康奈利沉默而绝望的。
当他看到小提摩西有这番表现时,康奈利好像抓住了一个希望,他忍耐却又急切。
白化种对着珍珠体沉默了一会,他很艰涩的说着,仿佛喉咙里含着一把碎石,每说出一个段落,都要刮走一些血肉。
“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我知道这很没有逻辑且荒唐。
”白化种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解开自己扣紧的制服上衣,伸进去,在内袋里掏出了一个表面已经彻底氧化发暗的旧怀表。
“我有一个‘遗留物’。
”白化种握着这个旧怀表,已经摘掉手套的手背因为太用力而鼓出青筋,“这里面,刻印留存了大公,提摩西的信息素。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自从激活这个特殊纳米金属后,里面被刻印留存的信息素一直帮助我度过了所有发情期……那个时候起,我就会做一个梦……一个永远在重复的梦。
”
“梦里,有个看不清脸的红发雄虫……现在我知道了,他叫提摩西·伯恩斯。
但不是这样的……梦里他不是这样的……”康奈利仿佛是在对自己解释,“……他会一直鼓励我,温柔并充满耐心,仿佛爱与宽容源源不断……就只是,对我。
”
“他不是这样的……”白化种几乎说不下去了,他的表情很勉强的保持着一股平稳,但玫瑰粉的眼中是一种破碎而摇摇欲坠的神色,他站得很直,却只是给人一直,有什么东西已经要把他压垮了的沉重。
啊。
珍珠体很轻的应了句。
在康奈利抬眼看过来后,珍珠体很礼貌的问:“我可以看看这只怀表吗?”它顿了顿,“你打开,然后举着就好。
”
白化种闻言,抿着唇,用拇指摁开了表盖。
氧化的怀表已经很旧了,表面被摩擦出了一层哑光的圆滑感,表壳里面的指针早已不在转动,白水晶外壳的表盘有一圈很漂亮的花纹,和一些本该镶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