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
这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将军报带出。
若无铁证证明是厉晦送出去的,他至多是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看过卷宗,李玄心中几乎下了定论,只怕当年当真是场冤案了。
李玄看过卷宗,便出了门,轿子在明月楼前停下,他上了楼,推门而入,岳父苏隐甫正在里面坐着。
李玄走进去,将卷宗的情况尽数说了后,苏隐甫毫不意外道,“厉将军是无辜的,当年我便认定如此,只是当时先帝震怒,谁求情都无用,我白日上折子,还不到入夜,贬官的圣谕便下来了,谁都不愿遭帝王厌弃,有我这前车之鉴,原本想出声的,也全都噤声住嘴。
”
说罢,苏隐甫看了眼李玄,道,“但我今日见你,不是要你替我打听此事。
我另有一事求你。
”
李玄微微蹙眉,抬眼,“岳父请说。
”
苏隐甫抵唇咳了几句,喉间那股痒意过去后,才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拦着阿沅,不许她进宫。
”
李玄微怔,旋即想到宫中那位谢太后,以为岳父是怕阿梨去求谢太后,虽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仍是点了头,“好,我不会让她进宫的。
”
苏隐甫说罢,便不再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李玄起身送他,见他下了楼,没急着走,而是起身,站在窗边,低垂视线,看见苏隐甫上了辆青布马车,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有些扭曲。
李玄不知为何,忽的有种极其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第二日,便出事了。
第96章
监牢内,窗户开得又高又小,只一个两手可掩的小洞,照射进几缕光线,黑压压的,仿佛压得人喘不过去来。
阿梨一进监牢,便嗅到了那种腐朽霉烂的味道,眼睛便蓦地湿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李玄扶住阿梨的肩,微微用力,仿佛是在给她气力般。
阿梨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一心只惦记着前方,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烂泥或是老鼠尸首般的赃脏物,她也没理睬,只径直朝前走。
在前引路的狱卒提着灯,行到拐角后,朝后退了一步,让开道,“前面便是了。
”
李玄朝他颔首,“多谢。
”
那狱卒倒是不妨李玄这等大官会对他这般客气,还好一阵受宠若惊,瞥眼瞧见泪眼垂垂的世子妃,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