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含笑摆手,“不敢当。
”倒不是客套话,李玄官职高他不止一点半点,这一声卫大人,他还真的当不起。
二人打过招呼,卫临便将视线投向了阿梨,温和笑着问她,“六娘子这是要去老师处?”
阿梨点头道是,便听卫临道,“我方才走时,老师在西厢房喝茶,现在大抵还在,六娘子若是要寻老师,直接去西厢便是。
”
阿梨忙谢过卫临好意,卫临倒是摆摆手,没邀功的念头,与二人告辞,便先走了。
卫临走后,李玄仍将眼神落在卫临的背影上,眸中带了审视意味。
阿梨却不知他在看什么,见他盯着卫临,便问他道,“怎么了?”
李玄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什么。
”
不知为何,他看着卫临时,心里不自觉有几分忌惮。
但说来也奇怪,卫临这样的小官,自身官位平平,家中也不显赫,整个京城能找出上百个,除去与苏府这层关系,着实没什么值得他上心的。
思及此,李玄倒也抛开那些念头,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走吧。
”
.
过了冬至,很快便进了年关。
这是阿梨在苏家过的第一个年,但说来也是遗憾,竟也是最后一个年。
待开了年,婚期便十分近了。
今年的冬天又格外的冷,屋里早早烧了炭火,岁岁被嬷嬷抱去祖母那里了,阿梨便坐在暖烘烘的炉子边,边取暖,边有一搭没一搭绣着手里的衣物。
新妇进门,一看灶台上的本事,二看针线上的手艺。
这灶台自然是亲自下厨,若做得一顿众人满意的膳食,便算过去了。
可这针线,却得提前准备着,没得事到关头,再来临阵磨刀的。
故而,她这段时间,闲着无事,便坐在屋里做针线,省得到时候要送人,手里却没点东西。
冬珠在一旁替她缠绣线,边捡着这些时日,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说。
阿梨有一搭没一搭听着,时不时应一声,蓦地听外头传来一阵爆竹声,噼里啪啦的,热闹异常,欢声笑语。
她倒是想了起来,问冬珠,“等会儿让人去问问,爹爹何时回来?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