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一串小萝卜头进来了,先乱七八糟给阿梨见礼,喊她姑姑。
阿梨笑着给让丫鬟拿糕点来,一人先装了一小兜子,才问他们来做什么的。
照旧是宏业起来回话,小家伙一板一眼的,道,“回姑姑,我们想带岁岁出去玩。
”
阿梨被他模样逗笑,拿了帕子掩住唇,含笑道,“好啊,宏业是哥哥,要替姑姑照顾好妹妹,好不好?”
宏业被寄予厚望,看了眼奶团子的岁岁表妹,感觉肩上的担子有点重,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了,“我会照顾妹妹的,姑姑放心。
”
阿梨原本就是逗逗他,小孩子在府里玩,都是有稳重的嬷嬷丫鬟跟着的,水边去不了,高的地方去不了,但凡有一点危险的地方,嬷嬷都会拦着,哪有什么危险。
她便道,“那你们带岁岁去玩吧。
”
宏业一听,喜上眉梢,倒还记得自己答应了什么,去牵妹妹的手,一副小哥哥模样道,“妹妹,我牵你走。
”
岁岁倒不怕哥哥姐姐们,高高兴兴跟着走。
阿梨笑眯眯看着几个小萝卜头出了门,便去忙拖了几日的正事了。
阿梨的母亲出自谢氏,名门之后,比起苏府,门第都还要高些,故而嫁妆很是丰厚,丰厚得令阿梨咋舌。
她还没见过,哪家的贵女,嫁妆能有这么厚的,便是当年李元娘的嫁妆彩礼,加起来都不敌阿梨母亲的一半。
但说起来,明明宗室底子应该更厚些,可见谢家在嫁女一事上,是很舍得的。
阿梨回来后,母亲的嫁妆,便尽数给了她。
阿梨前几日在屋里翻了会儿,今日才腾出功夫来,想好好把母亲的嫁妆给摸清楚了。
爹爹既然放心交给她,那她定然不能稀里糊涂的,反叫旁人侵占了母亲的嫁妆,那便成了她的罪过了。
阿梨沉下心,倒了杯茶,坐在花窗下琢磨账册和地契,一边翻,一边在自己的册子上记一笔。
日光透过花窗照进来,秋日的太阳并不热烈,连阳光也是柔和的,落在雪白的宣纸上,留下一个个光斑。
连屋外的虫鸣声,都仿佛轻了下来。
阿梨看了许久,觉得脖子酸了,正松了手,揉了揉脖子,便从花窗见冬珠急匆匆经过的身影。
阿梨正疑惑,却见冬珠从正门进来了,着急忙慌道,“小主子哭了,劝都劝不住,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