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
”李玄打断她,淡声说着,不是问,是确定的语气。
素尘一慌,忙跪下了,“奴婢不敢。
”
李玄转开脸,有点厌恶去看素尘那张带着仰慕掺杂着幸灾乐祸的脸,让他打心底觉得恶心,他面无表情问,“你伺候我多久了?”
素尘小心翼翼回话,“奴婢十二岁起便伺候世子了,再过一个月,便六年了。
”
李玄试图回想,记不起来,一个丫鬟,从未入过他的眼,自然不会去记。
他索性放弃了,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那日,梅树下,你同阿梨说了什么?”
素尘脸色一白,下意识捉住了袖子,连声辩解道,“奴婢什么都没说。
奴婢什么都没说,是真的。
世子爷,您信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
她一边解释,一边跪膝上前,想去扯李玄的衣摆。
李玄只极其厌恶的,冷冰冰一句,“你碰我试试”,素尘便被钉在原地了。
她喃喃解释着,“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奴婢只是说了表小姐要来”
她说到一半,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闭了嘴。
李玄其实早已经猜到了,只是听到素尘亲口承认时,他还是心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被活生生撕开一样。
他好好地坐在那里,却感觉整个人被撕成两半,冷风呼啦啦往里灌,灌得他五脏六腑都被冰碴填满刺穿。
他做了什么?
他把阿梨送到别庄,在他心里,是想要保护阿梨。
但在阿梨看来,是什么?
是他要娶妻,便将阿梨赶得远远的,怕她碍了新主母的眼?
还是他厌恶了她,不想见她了?
他不知道,那一个多月里,阿梨想了什么,哭过没有,怕不怕。
她给他绣那身锦袍的时候,一针一针绣着那代表夫妻恩爱的连理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