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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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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爷爷查出胃癌三期的时候,迟晏刚上大二。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其实他自己都有点记不清了。

     或许就像贺季同和郑齐越说的那样。

     嚣张又欠揍吧。

     十九岁那个年纪,刚好成年却又还未见过这世界的真实面貌,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不可一世、无所畏惧。

     生活也一向偏爱他。

     那会儿他一边按部就班地上课,一边在《倾言》上连载《惊蛰》,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你爷爷虽然是三期,但肿瘤的位置还算好。

    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如果病人配合,家属也愿意花钱治,五年以上的生存期还是有希望的。

    ” 诊室里,医生这么说。

     他还没缓过神来,迟延之先拍了板:“治,当然得治,我们家有钱。

    ” 而后,这个一年到头在外赌博、万事不管只会伸手要钱的养子,忽然像是变了个人,在老人的病床前痛哭流涕,细数自己的不孝,哭得昏天黑地、歇斯底里,仿佛从前淡薄冷漠的感情跟随着老人的癌细胞一起扩散焕发了。

     十九岁的迟晏僵着身子站在门口,漠然地听着他的悲号。

     觉得一切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魇。

     迟晏十岁之前,爷爷这个形象在他心里十分淡薄,除了每年例行的拜年之外,他几乎从来都见不到他。

     他只知道爷爷名叫迟沈忻,是曾经留洋回来的大家少爷。

     在昼山经营实体行业,很有钱,终身未婚。

     迟延之是迟沈忻半路收养的,领回家时已经十四五岁,性子早就定了。

     他丝毫没有学习到迟沈忻的经商天赋,反而因为家里有钱,乍富之下长成了个一事无成、耽于赌博的纨绔子弟。

     他们之间有很深的隔阂,迟沈忻并不准许迟延之染指自己的公司,但也会拿钱供他和迟晏优渥地生活。

     所以在迟晏的潜意识里,迟沈忻大概也是看不上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的。

     那时候的迟晏年幼丧母,又因为和迟延之长久以来的争执矛盾,变得十分叛逆冷漠,逃学旷课、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

     体罚、教训都起不到作用之后,迟延之一怒之下将他送去了云陌乡下读书,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十岁那年,迟沈忻亲自将他从云陌接回昼山,从那之后,他便跟着他生活。

     老人家年轻时留洋多年,想法西化,却也有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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