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被我爸妈逼着毁约,去了霖高。
”
“我想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我能不能去九中复读。
”
迟晏颔首,又漫不经心问她:“需要我帮你打吗?”
“我可以勉为其难扮演你的监护人。
”
“你帮我打?”
顾嘉年本就紧张,对这个提议颇为心动。
然而挣扎了许久后,她仍是咬了咬牙,摇头道:“……算了,我还是自己面对吧,横竖就是一刀。
这才是第一道坎,未来一年还有很多难关,我不能总是躲在后面。
”
她说着,抬头看他一眼。
而后低声咕哝道:“你……你在这里坐着陪我就行。
”
迟晏闻言抬眉。
这小孩,永远比他预料的更有勇气。
他嘴角挂起一个弧度,扬了扬桌上的抽纸盒,调侃道:“好,那我给你准备好纸巾。
”
顾嘉年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我哪有这么没出息。
”
说着,一鼓作气按下通话键。
“嘟嘟嘟,”电话被接起来,是一个年轻女性例行公事的声音,“北霖九中招生办公室,请问您有什么事?”
顾嘉年瞬间挺直脊背,手指握紧了手机,咽了咽口水。
“您……您好。
”
她的声音比起对面来,明显稚嫩又紧绷:“那个……我想问问,你们文科班还……还招复读生吗?”
对面停了一秒。
顾嘉年又画蛇添足般套近乎:“三年前,九中文科一班的周成斌老师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后来去了霖高。
”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显太紧张,说话没过脑子。
她在说什么啊?
这哪里是套近乎,这分明是挑衅。
果然,女人闻言沉默了会儿。
顾嘉年通过她的语气都能想象到她在皱眉。
“你去了霖高?那为什么不回霖高复读?”
顾嘉年脑袋里闪过无数个预先准备好的、更为保险的回答。
比如觉得九中更适合自己,霖高比较注重理科教学,九中离她家更近等等等等。
可那些体面遮羞的回答最终被她挤出脑袋,她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交代了所有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