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北方的玫瑰庄园品酒,我们也去好不好?我喜欢这红色。
”
“好,”少爷突然伸手抱住她,盯着她白皙的脖颈,哽声道,“跟你一起,去哪里都好。
往后我给你打一串项链,红宝石的,比玫瑰还红。
”
……
“可是那天他没有来。
”
“我等到半夜,仍是不甘心,于是从家里偷跑出去,跋山涉水到了昼山。
去往他曾经说过的那个地址。
”
“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从前走过最远的路就是到镇上赶集,我甚至都没想到我能到昼山。
”
听到这里,顾嘉年泪眼朦胧地摸着外婆眼角的皱纹,问当年那个孤注一掷的姑娘:“那……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姑娘说,“我在他家后门坐着,等到了刚从云陌回来、风尘仆仆的陈叔。
我才知道,原来他病了,病中让陈叔替他赴约。
没想到陈叔在路上耽搁了,这才与我错过。
”
“陈叔带着我从后院小门进去,隔着窗口的一树玉兰,我见到他。
”
“身子才刚好的人,又那样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脸白得像鬼。
说是同他父亲争吵,推搡之间撞到了脑袋。
什么脑震荡,发了高烧,他父亲硬着心肠不肯请医生,我去的时候他还神志不清呢。
”
“陈叔说,他买好的两张火车票被家里人发现了,吵了好大一架,还以绝食抗议。
”
“陈叔说,他让我等等他,他会赌赢的。
”
外婆叹了口气。
“是我没有等他,我怕他把自己给赌没了。
”
“我从昼山回来,听从了家里的安排结婚,让陈叔转告他各自安好。
后来听说他身体好了,去留了洋。
”
姑娘与少爷的故事戛然而止。
红玫瑰与红宝石,只是记忆里脱离轨道的一场梦。
但外婆的叙述却在继续:“我回来的那天也以为人生就此中断了,看不见未来与前路。
”
“但停停,人生不会就此中断的,时间是最能抚平一切的。
人很脆弱,但同时又最强大,等过些年你会发现,没有什么坎是一个人跨过不去的。
”
“我和你外公结了婚,他是村里的会计,人很腼腆,长相也秀气。
他也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是从北方来的下乡知青,我见过。
长得漂亮、很有学识和礼貌,待人也亲厚,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的做派。
”
“她插完队回北霖读大学了,同他偶尔有书信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