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角带着笑,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杂乱的牌桌。
就像平时看书时那样,一坐就是一上午,安静又斯文,浑身上下看不见任何属于这个年纪的冲动与急躁。
迟晏突然想知道这小孩在北霖读书的那十年里到底是怎么过的。
才会从一个哭喊着要他带零食、没带就不跟他说话的任性小孩儿,变成了如今这般隐忍懂事的模样。
不过……
他没忍住问她:“你为什么总是叫我迟晏?”
顾嘉年茫然地看过去。
不叫他迟晏,那应该叫什么?
迟晏举了个例子:“你每次叫贺季同,都叫他季同哥。
”
“我也比你大六岁。
”
迟晏着重强调了那个“也”字,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一点点不爽。
虽然在她眼里,他长得比贺季同难看了一点点……
可能也不止是一点,而是“顺便”加微信、不被邀请逛集市、“顺便”被邀请来参加生日会的程度。
但也不至于连哥哥都不喊了吧?
没良心、没眼光、以貌取人的小孩。
亏他容忍她这么多。
顾嘉年却被他问得愣住了。
她好像下意识就这么叫了。
甚至微信的备注也是这样,贺季同的是“季同哥”,而他的是“迟晏”。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区别对待背后的根本原因,慢吞吞地红了脸,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要她怎么解释。
难道要说因为他在她心里比较特殊么。
迟晏见她皱着脸苦恼的样子,嗤了一声,懒得难为她费劲找借口。
“算了,不叫就不叫吧,别皱着个脸,”他从一旁的井水桶里拿了瓶冰汽水,递到她面前,“喝么,还挺甜的。
”
“